興衰幾度,疲於國愁。
一步一步讓,一點一點忘。
遺棄初衷,成就一場荒唐。
他說的一點都沒錯,自己的確是天生的賤種。
鮮血淋漓的交合之處吮蠕動著,緊緊的箍住肉刃,吞吐不休。
何晏雙目異彩,深入淺出,心口卻密密麻麻的,沒半點愉悅之感。
倒是元荊漸漸得了趣,身上泛一層薄紅,氣息越發軟糯急促。
何晏抽身而出,將地上的人翻過來。
腕上的布料幾欲勒入肌膚,元荊面頰血色褪盡,卻是眼角緋紅,豔情瀲灩。
何晏怒意退卻,面有悔色,
“疼不疼?”
元荊笑容怪譎,雙腿猛的絞住他的腰。
何晏一愣,再垂頭去看抵在自己小腹上的硬物,這才明白過來。
這個人,最喜歡的,差點連自己都給忘了。
何晏黑瞳一縮,毫不含糊的提了元荊的雙腿,壓在地上,對準穴口直接捅入。
內裡軟肉受驚一般的收縮蠕動,嘬吮不休,活色生香,叫人難以自制。
紅潤穴口已然破裂,絲絲縷縷,給粗物翻插,楚楚可憐,觸目驚心。
雙手勒的發青,血滯不迂,元荊卻是妙意橫生,給何晏插乾的精水軟軟流出,塗滿小腹。
何晏實在受不住,停了動作,俯身將人抱在懷裡。
“不再這樣下去了好不好。”
快意消釋,痛感尖刀一般逼上來,幾欲將人撕碎。
元荊靜了許久,黑眸放空,“你忘得掉?”
何晏一頓,誠實道:“…。忘不掉。”
元荊闔上眼,面兒上清淺水漬不歇,“那就是了。”
莫言繾綣,何事淚縱橫,
知君不得,知我不得。
當夜,叛軍抵京,外城烽煙乍起。
殺伐不歇,震天動地,
何晏隻身回了御書房,抓了喜連,策馬出宮,連夜去尋許太醫。
皇城徹夜喧囂,宮人盡數逃亡,已是窮途末路。
待何晏料理完手頭的事,已是破曉。
兩隻綠纓瓷瓶人各一隻,就此作別。
清晨城破,叛軍長驅直入,直奔皇宮。
何晏以五千精兵及宮內侍衛強行護住宮門。
無奈外頭叛軍人數眾多,殺人如草芥,不能久撐。
五更天,雞鳴薄霧。
福壽殿外,朝鐘依舊。
九龍金漆座上空空蕩蕩,平日人滿為患的大殿內,眼下是人影稀疏,立了幾個老太監,再無一個臣子。
喜連扶著元荊,緩慢入殿。
沒有龍輦,元荊從未央宮步行至此,足足走了一個時辰。
靴面兒給雪水浸透了,些許狼狽。
見元荊過來,幾個老宮人跪地俯身,高呼萬歲。
金龍冠,明黃袍,元荊端坐九龍金漆座上,面兒上白的透明。
等了半日,仍舊未有大臣前來,
元荊這才抬了手,“都走罷。”
老太監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皇上,奴才在宮裡頭待了一輩子,還能去哪兒?”
元荊輕嘆口氣,“朕是個無能的皇帝。”
喜連痛哭失聲,“皇上!奴才知道皇上是明君!當政六年,兢兢業業,只是大平氣數已盡!怨不得皇上啊!”
元荊神色寧定的駭人,扯下腰間玉佩,交予喜連,“想來宮中細軟也該給人取的差不多,此物價值不菲,你且拿著,抱上小皇子出宮,將其尋個好人家送了,也不枉你我主僕這麼些年。”
喜連哭的喘不上氣,“皇上…”
元荊揮揮手,“去罷。”
朱闕樓榭,落一層白雪,掩不住底下死人的骯髒敗血。
元荊自袖子裡拿出個瓷瓶,拔掉頂端綠纓。
猶記得那年新帝登基,文武百官,道的是千秋萬代,地久天長。
年輕的皇帝頭一回登上九龍金漆座,怯怯的看一眼站在群臣最前頭那個人,得了許後,登上龍位,滿懷中興之夢,勵志圖精。
誰料竟成了亡國君。
虛負凌雲志,襟抱未曾開。
不覺間已經淚滿腮邊,朦朦朧朧的,卻又是見了那人立在福壽殿門口,刀尖滴血,滿面風塵。
大勢已去,五千人馬只剩幾百。
何晏縱馬過來,只為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