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汪藥汁蜿蜒而出,色澤濃黑,髒了那一方晶白之地。
喜連紅了眼,整個人又蔫了似的,癱坐在地上。
何晏直接闖入御書房。
常年守在御書房的人都也知道他的身份,未有蠻力阻攔。
內外殿轉了個遍也未見著元荊身影,何晏惱怒之餘,便抓了個宮人詢問。
那宮人見何晏滿面肅殺,嚇的幾欲尿了褲子,只道皇上去梅園賞雪,走了已經好些時辰。
何晏鬆了那宮人急急出殿,臨走也沒忘了將喜連從地上揪起來,
“帶我去梅園。”
喜連無力抗爭,撲掉了身上碎雪,雙手攏入袖兒內,給何晏帶路。
未成想,才走了一盞茶的時辰,卻在未央宮外頭碰上了。
何晏停在一處,目光落在那漸近的身影,眸子忽然亮的��恕�
元荊給幾個宮人簇著回殿,身上裹了件銀狐裘,眼睫低垂,容色如玉。
微一抬頭,見了何晏,鳳目些許驚悸,
“你回來了?”
何晏半晌不語。
只走上前,伸手摘掉落在元荊髮間的梅瓣,音色暗啞,
“你去梅園了?”
元荊伸手撲掉肩膀薄雪,語氣淡漠,“順便去轉了轉。”
何晏道:“你跟我走,這皇帝不當了。”
元荊自然清楚何晏的意思,未有吭聲。
何晏繼續道:“我自北疆過來,就是為了接走你,大平氣數已盡,不如趁早給自己謀條後路。”
元荊聞言道:“後路?這天下之大,哪裡會有亡國君的容身之處?”
何晏凝視元荊良久,眼見著他漠然側身而過,低低嘆一聲,
“簡直無藥可醫。”
語畢,驟然出手,單手掐住了元荊的脖子,雙目盡赤,狠力一扯,
“走!”
周遭的宮人面色如死,跪了一片。有膽大的太監見狀衝上來,給何晏一腳踹翻在地,捂著肚子縮成一團,怎麼也爬不起來,其餘人嚇的面色入土,見皇上沒半點反應,也便都沒在上前。
元荊髮梢眼睫上雪晶融化,潤了那雙漆黑的眸子,要將人吸進去似的,
“你現在同我說不當皇帝了?可我之前求你的時候,你不是執意如此麼?”
何晏手指收緊,咬了牙道:“你不走,捨得?”
元荊失聲而笑,“我什麼捨不得?”
何晏哈的一笑,“對,你定捨得!你自來就這麼捨得!如此,我便也沒什麼捨不得的!”
言畢,便將人朝未央宮裡拽。
喜連大驚失色,“皇上…”
何晏怒拔佩刃,“滾。”
喜連腿腳一軟,跪在地上,額頭點地,長跪不起。
刀刃寒光熠熠,落幾片薄雪。
未央宮寂靜無人,冰窟一般,沒星點燈火。
元荊給何晏摁在地上後,這才回了神,抬手便是一巴掌,“滾。”
何晏登時怒火上頭,狠狠一拳下去,元荊反射性捂了嘴,唇角擦破,滲出血絲來。
眼底一顫,何晏趕忙收了手,卻依舊惱怒不休,
“你將我毒瘋,誅我九族,我還替你征戰這麼久,總不能白乾不是。”
說罷,便開始伸手解褲帶。
元荊驚悸難當,忙朝外頭爬,可又給人拽回去,撕碎了衣裳,以碎布條將雙手綁在床腳處,
青石磚地冰冷刺骨,趴在上頭的人,赤身裸體,瑟瑟發抖。
被迫給人分了大腿,壓穩了,那幽密洞口承了一口唾液,接著便有粗黑之物硬挺著朝裡插入。
元荊音色顫抖,“何晏,求你…”
可箭在弦上,豈有不發之理。
未有潤滑,初不能入,何晏卻是心一橫,一記狠頂沒入。
衝撞不休,猩紅滴答,砸在石磚上,開出一朵朵血花兒來。
有人滿面死色,笑容蒼涼。
元荊放鬆了,像是身後的暴虐全然不存在。
眼前墨色鋪天蓋地,閃神間竟成了那年少懵懂,淮水之畔。
迴廊裡風鈴搖曳,也是哀聲連連。
也如這般整日給他壓在身底下暴打,強要。
從來都沒有變過,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所以當初才機關算盡,只想著有一日能報仇雪恨,
可真到了那一日,一切卻都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