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春寶竟格外沉迷其中,頭也不回,專注砍樹,“一會再說。”
淮淮自嘆不如,想著春寶這般執著,日後定是一代宗師。
轉了身,淮淮便跟著盈盈進了內殿,
未央宮同其他宮裡不同,沒有暖炕,但整個內殿鋪了地龍,一樣的暖氣融融。
盈盈將幾樣飯食擺在紫檀鑲金的桌子上,青瓷小碟裡的菜色雖些許淡薄,卻是樣樣精巧。
淮淮拿了銀筷,正欲動口,卻見春寶風塵撲撲的進了屋。
額冒細汗,面色潮紅。
淮淮轉向盈盈,“加一副碗筷來罷。”
盈盈低著頭收拾食盒,“太監是奴才,豈能上主子的食桌兒。”
淮淮道:“他是我師父。”
盈盈拎了食盒往外走,“那也不成。”
待盈盈出了殿,淮淮看一眼直勾勾盯著盤子的春寶,“她走了,你坐下罷。”
春寶搓搓手,“這怎麼好意思。”
語畢,便尋了個園凳坐下。
春寶伸了右手去抓那碟糖蒸酥酪,可剛碰個邊兒,就疼的收了手。
淮淮道:“你看看,我都告訴你別光用一隻手。”
春寶左手抓起一塊糕餅,張嘴咬掉一半,“淮淮,你看以後日日同我練習如何?”
淮淮吹著盈盈熬的碧粳粥,淺嘗了一口,“好啊,反正我也無事可做。”
春寶狼吞虎嚥,鼓著腮幫子,“忘了告訴你了,我現在是未央宮的總管太監。”
淮淮一愣,“這樣厲害?”
春寶得意的吃一口糕,“那可是,想來我也是在宮裡待了十年的老人兒了,如今總算能混出頭來了。”
淮淮道:“忒威風,回頭上御膳房跑腿的活計,就可差下人去幹了罷。”
春寶點點頭,“那倒是,只是這宮裡實在忒大,想尋個人忒費勁,到現在,我還未見除我之外的第二個太監呢。”
抻著脖子將嘴裡的東西嚥下,春寶繼續道:“這是你整日在床上躺著,所以並不覺得,若是你也起來四處轉悠,怕是我連你也找不著。”
淮淮道:“我又沒地方可去,定會整日呆在屋裡的。”
春寶道:“不如,我等會帶你出宮轉轉。”
淮淮停了筷子,難以置信,“當真?”
春寶一揮手,正欲說話,卻打了個飽嗝。
而後,又平平心口道:“之前遊公公同秀公公都管著你,眼下,這未央宮可是我說了算。”
淮淮連忙奉上筷子,“張公公,您請用,這剩下菜色的都是您的。”
春寶接過筷子,“油嘴滑舌的東西。”
淮淮打量了春寶半晌,“別說這人一升了官,就是較平常更有派頭些,你若是再說上兩句‘當心咱家撕爛你的嘴’的話,那便更像總管太監了。”
春寶咧嘴一笑,露牙上菜葉,“還真是。”
淮淮又道:“就是這身衣裳,寒酸了些,若是能穿的好些,那就更好了。”
春寶道:“不如待會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