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算完事。
淮淮面兒上有些僵硬,“這就是你說的一技之長?聽房嗎?”
春寶給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哪裡,我這是怕隔牆有耳,將你我的對話偷聽了去。”
接著便將未央宮裡的幔帳都放下,蓋住了光線。
內殿裡一下子暗淡如夜。
春寶拉淮淮蹲在角落,聲音壓的極低,“我最近…”
淮淮側著頭湊上前,“你大點兒聲,聽不見。”
春寶剜淮淮一眼,雙手抱著淮淮的腦袋,貼在他耳邊說話。
“…”
淮淮雙耳給捂的嚴實,“春寶,你捂我耳朵,我更聽不見了。”
春寶這才發現,拿了手道:“我練武吶。”
淮淮正了身子,“春寶,真未想到你竟這樣有本事。”
春寶很是得意,“你且想想,你若是身懷絕技,皇上定對你刮目相看。”
淮淮盯著春寶好一會,“你怎的忽然想起習武這件事。”
春寶道:“自打害了大病後,我便覺身體康健實在重要,唯有強身健體才是正途,便說練就練起來了。”
淮淮點點頭道:“真真是有道理,我最近身子也不好,卻是該跟著你練習一番,既能強體,又得一長處,能討皇上歡心,實在是一舉多得。”
春寶微微一笑,“如何,我待你不薄罷。”
淮淮登時雙膝跪地,“如此,那我便拜你為師罷。”
春寶神色凝重,“那倒不用,你我兄弟一場,互相切磋罷了,無需拜師學藝。”
淮淮聞言起身,“也不知你練得是刀還是棍?我不太想練棍,忒難看,只有和尚才練那個。”
春寶道:“我起初也是想練刀,可咱宮裡頭除了菜刀就沒別的兵器,且只有一把,若給我拿走了,盈盈就沒得菜刀做飯,痛定思痛後,我只能忍痛割愛。”
淮淮很是失望,“那就練棍罷。”
春寶搖搖頭,“我空手練的。”
淮淮道:“那也好,空手也可以練的好看些。”
話音剛落,卻見春寶豎起耳朵,繃了臉兒聽外頭的動靜。
淮淮見狀攥緊了拳,做伏擊狀。
一時間,兩人竟是有些江湖俠士的意味。
淮淮低聲道:“莫非屋簷兒上有人?”
春寶闔上眼,細細的聽了一會,又兀自睜開,精光四射,“是時候了!”
語畢,便狂奔而出。
淮淮緊緊的跟在後頭,“是什麼時候?”
春寶道:“我給自己定的規矩,每日聞雞起舞,方才我聽見雞叫啦!”
淮淮登時血液上頭,“春寶!帶上我!”
兩人跑道院內,春寶頭停在未央宮那顆古樹底下,扎穩馬步,平伸一掌,凝神吸氣。
淮淮歪頭看著一邊,雪地裡趴著的雞咕咕作響,很是焦躁,
“春寶,怎麼是個母雞啊。”
春寶未睜眼,“怨不得,這雞每日早晨都不叫,偏偏下午叫。”
淮淮蹲□,眼瞅著那母雞叫個不停,越發急促,待起身挪窩後,雪地裡竟是一個雞蛋。
蛋落,掌風起。
古樹參天。
扎穩馬步呆在下頭的小太監忽然瘋狂的單手砍樹,嘴裡呼哧有聲,很是專心。
一炷香的時辰後,淮淮打個呵欠,
“春寶,你不換招式也便罷了,倒是換個手啊。”
“右手都腫的不像樣了。”
☆、40 驚馬
春寶點點頭;“可也是啊…右手還要拿饃;那便換個手罷。”
語畢;便換了左手;繼續砍樹。
淮淮跟在一邊比劃半晌,才練幾招,只覺身側香氣襲人;轉頭一看;竟是個鵝蛋臉的宮女。
宮女髮髻梳的很是利索,一雙杏仁眼黑黝黝的,盯著淮淮,面兒上沒一點笑摸樣。
手上端了個托盤;扣了個罩子;卻掩不住的飯香。
“既然起了,就過來用膳。”
淮淮站直了身子,答應一聲後,又道:“你是誰。。”
盈盈端著托盤,應付著福一福身子,“奴婢盈盈,是這未央宮唯一的宮女,專門伺候您的飲食。”
淮淮撓撓頭,“那便謝謝啦。”
盈盈不語,只轉了身,端著盤子朝裡走,“過來罷。”
淮淮回頭看一眼習武的春寶,抬手招呼,“春寶,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