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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扯他,急道:「慢點慢點,那有你這麼亂來的?!我要是你呀,今兒個就是知道哪裡有平白等人挖的寶藏也懶得動了!」

李燕歌一邊忙亂一邊道:「好不容易等得賀宇風上門來。不抓好就可惜了。」

「既然在等他,那你昨天還陪那位客人玩木馬?」

「不只木馬,還有鞭子呢。」李燕歌飛快地梳頭洗臉,「人家出一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啊,不掙白不掙,掙了也白掙。人家是看了招牌特地找上門來的,我總不能壞了自己的名聲吧。」

夕落嗤笑道:「是喲,名聲,婊子還有名聲,婊子的名聲喲……」又道:「對了,那客人究竟什麼來歷?這麼闊綽,出手就是一萬兩銀子。」

李燕歌對鏡左右檢視,隨口道:「有錢人。」沒什麼好提的,反正又是衝著招牌來過皇帝癮的。自己被反捆雙手跪在地上朝他山呼萬歲的時候,瞧他那副陶醉的賤樣兒,簡直就像是抽了福壽膏。人人都有皇帝癮,這個癮頭特別大。

夕落知他不願說,嗔了聲:「廢話。」

梳洗完畢,李燕歌往外走。臨到門口,眼角瞥至角落裡給孩童玩耍的木馬。原本,只上了層清漆,圓圓的木頭身子,一推就擺啊擺,像個白白胖胖的囡囡。

李燕歌繼續走,夕落跟在他後面。李燕歌笑道:「賀宇風送我那個玩具木馬,是因為聽說窯子裡會用木馬懲罰不聽話的娼妓,所以娼妓見了木馬都會害怕。他想拿木馬嚇我。可他哪裡曉得,窯子裡的木馬豈是這種孩童的玩意。」噗嗤一聲笑開,「他沒見識過,自然是不曉得。就是想破頭也不成。一個雛,能想得出來才怪。」

李燕歌到了廳堂,賀宇風依舊前仰後合笑得不停。連李燕歌行禮問好也沒注意到。老鴇在一旁有點氣呼呼,不管她怎麼殷勤招呼,賀宇風都不答腔,而只管笑。她這輩子還沒見過這樣的客人。

李燕歌向老鴇頷首示意這裡交給他了,然後輕移腳步擋到賀宇風面前,笑道:「賀大人什麼事這麼開心?」

賀宇風抓住李燕歌的肩頭,拍拍,憋著笑指指門口,又指指李燕歌。

「……死娘娘腔,你厲害!我甘拜下風!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賀宇風真笑得趴倒在李燕歌肩膀上。

見了皇上臉色,才聽說三春輝招牌的事,跑來親眼看見,賀宇風又想起皇上的臉色了,於是越想越想笑。

李燕歌也不著急,慢慢地等他順過氣,道:「賀大人不是受命來拆招牌的嗎?」

賀宇風抬頭道:「誰?我?」擺擺手,「怎麼可能?我要這招牌高高掛起,越多人知道越好!」又道:「對了,我已經命人照這招牌印了大量傳單,在京城裡四處拋灑!」然後又是一陣狂笑。

李燕歌似笑非笑,道:「賀大人都知道這招牌的事了,想來拆招牌的人也快來了。」

賀宇風瞪圓了眼睛怒道:「誰要是敢把這招牌拆下來,誰就是跟我過不去!」

「那皇甫大人怎麼看呢?」

「我看舅舅他根本是假裝沒看見。」

李燕歌笑道:「既如此,那就多謝賀大人了。」作了一揖,道:「就快傍晚了,賀大人請回吧,一會我就要正式開門迎客了。如果讓人看見賀大人在這種地方流連,那就不好了。」

賀宇風眉頭一皺,「開門迎客?你?」

「賀大人原來當我門前招牌是聾子的耳朵──擺設呀。」李燕歌揚眉一笑,「街上賣東西的,都是拿最好的當樣品,然後用次點的打包裹。好歹我也是這三春輝的頭牌門柱子,自然是首當其衝。」

夕落知道李燕歌在說謊,故意氣賀宇風,像李燕歌這樣的身價,哪有拋頭露面招攬生意的?那是客人要先大把的銀子奉上,然後好言好語哄得他開心了,才肯一見。至於最後上不上得了床,就要看各人的造化了。不諳花柳的賀宇風曉得不曉得這些就不清楚了。不過他前次來找老鴇要見待價而沽的王富貴,如果不是李燕歌有意安排,他哪裡有機會見到李燕歌假裝的王富貴?

賀宇風臉色發青,眼神似乎看到了什麼髒東西,怒道:「你還真是不知廉恥!無藥可救!」

李燕歌笑得雲淡風輕,「我本來就是娼妓,這三春輝裡的人都是。有個人要我,我才算是脫離火坑,可皇上不要我了,我不重操業,難道還等著天上掉口糧下來不成?」轉身向內走去,拖長了聲音慢悠悠地道,「賀大人快請回吧,不要在這不知廉恥的地方久待了。」

李燕歌只管走,背後賀宇風怒得直磨牙。

李燕歌正上樓,就聽見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