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或者直接可以趁著他昏迷找人將他料理了。既然費力的留存了這小筒血,那這血也必然是他的。
飛影看看外面天色,知道離早朝結束還有段時間,只是時間不多而矣。他必須離開!飛影沒傻到以為大白天的他能闖出去,但也沒呆呆得以為皇帝回來了他還能好走的了。即使皇帝願意幫忙放他出去,他也不打算再見那個糟蹋他的人一面了。為今之計,就是先離開這裡,先讓小皇帝以為他已經走了,然後等到天黑後,他再按照原定的出逃路線出去。
好在剛剛一醒過來,飛影就已經用內力感知到這寢殿左近把守的人不多,大概是因為皇帝不在的原因吧!加上把守的人其實最近的離大門的距離也有半人遠,窗子那裡的守衛就更遠,大約四五步開外了。
這種距離如果是平時的他,在人眼皮子低下消失絕對沒問題,但是現在……飛影把嘴裡的鮮血嚥下,把已經咬得流血發麻的牙根又咬得更緊了些。現在──他也一樣可以!
飛影小心翼翼地又摸了摸懷裡的竹筒,然後足下使力,縱到了窗邊。
文雲秋飛14
朱允炆第一次下了早朝就急匆匆的往寢宮跑。對眾臣藉口不適,不但早朝草草結束了,就連御書房都沒去,捂著額頭,讓德保一路扶著病懨懨的回了寢宮。天知道,哦不,還有德保知道,關了寢宮的門,他跑的比兔子都快。
“人呢?”掀開半敞的床帳,卻發現他一直擔心並掛記的人早已不在。
“奴才不知,奴才一直跟在您左右!”看著皇帝冒火的雙瞳,德保膝蓋一軟,當場就跪下了。昨夜的事他是全部知曉的。當時皇帝給他使眼色,就是讓他假意離開,然後伺機回返,在殿外守著,隨時等皇帝訊號動手。他哪裡知道後來兩個人會……會滾到几案上去,那裡可是金鑾寶殿啊!不過也沒什麼他家皇帝老爺不敢幹的事就是了。不僅如此,事畢以後,還是他幫著皇上將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回了寢宮,人都是他給清洗的,從裡到外。可問題是,他後來跟著皇上一起上早朝去了啊!這會子人沒了,皇上不會拿他撒氣吧?
朱允炆氣得額頭青筋都暴出來了,從來沒人能把他氣成這樣。他擔心他初承雨露身體受不住,他擔心他發熱難捱,朝事都擱在一旁跑了回來,結果才短短的一個多時辰就給他弄得個人去樓空?早知道就不該給他留那罐血!
對了,那竹筒血……
朱允炆回身去尋,卻發現他早上臨走前放在桌上的小竹筒不見了。朱允炆慢慢踱了過去,伸手輕撫桌面──那原本放置著小竹筒的地方。他的寢宮沒人敢隨便進,為了能有一個相對私密放鬆的地方,這裡就連打掃都是德保親自來,決不允許旁人私自進來,就是皇後都不成。所以……那東西一定是那個落跑的人拿走的。
他信他?!他居然信他!他沒懷疑那不是他的血,不然他不會帶走。摸著左手的手腕,朱允炆突然不氣了。臣民滿天下,知心能幾人。可他,是信他的!
“皇……皇上。”德保跪在地上,實在是看不透新皇一會兒氣怒一會兒怔愣的表情到底代表著什麼。他此時最想知道的,是他的小命到底會不會丟?
朱允炆回神,卻在回神的瞬間被地面上的一點紅漬吸引了注意力。蹲下身去,發現是幾滴血。血的位置更靠近床,伸指探了少許,聞了聞,沒有竹子的味道,說明不是從竹筒中灑出來的。那麼這血就只能是……“德保,昨夜你可發現他身上有傷?”他分明記得昨夜他做得雖狂暴,卻並沒有傷到他。
“您是問他裡面外面?”這話一出口,德保伸手就抽了自己一嘴巴,這張笨嘴。“奴才該死。”
“哼,”建文帝也只是冷哼了一聲,“說吧!”
“都……都沒有傷。”德保嚇得聲音都抖了。皇帝的人讓你給碰了,雖然他是個沒根的人,雖然他只是給他洗了個澡,但他居然還敢問裡面外面?這不是腦袋不想要了嘛!
“那就奇怪了。”建文帝看了看床上,無血;又走到窗前,一路沒有血漬;推開窗戶,看看左右離得有段距離的護衛,知道那家夥一定是從這裡逃走的。可憐他一代帝王,居然連他的姓名都不知道,就讓他給跑了。哼,你是吃準了朕無法大張旗鼓的找你是不是?好,有腦,下次別讓朕逮到!
“德保,他此時的身子走不遠。你去把他給朕找出來,找不出來你也不用回來了。”建文帝合上窗子,很輕的對德保交代道。
面對建文帝的輕聲細語,德保卻如被臘月寒風吹過般,狠狠得打了個哆嗦。“奴才,奴才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