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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他說著嘆口氣,壓低聲音懇請:“師父最近似乎心緒不好,已經好長時間沒怎麼出房門了……除了司命大人誰也不願見,就連宿眠大人過來找他好幾回都被攔了回去。”

東庭一聽這話就笑了:“小子,你當我和宿眠是一類?簡卿不見他沒什麼好稀奇的,哪能不見我呢?你就放心吧!”

語畢,再不顧浮舟,抓著阿福去了後頭廂房。

房門只是虛掩著。

東庭狐疑對著門板看了半晌,上去叩門:“簡卿你可醒了?”

他叫得輕聲,手上動作也不敢放大,如此兩次之後沒有人應,他便要推門進去;哪承想手上剛要使力門卻迅速合上了。

東庭嚇了一跳,忙問:“你醒了?”

卻是久久無人應答。

東庭心下越發奇怪的緊,又叩了幾下門,叫道:“簡卿你讓我進去呀,我把阿福也帶來了!”

屋內無人出聲,東庭覺得這情形很是古怪,思來想去只能想到徐子昭是因他沒能來立即找他而生氣。想到這個不由心裡生出些歡喜,放軟了態勢,貼在門邊解釋說:“簡卿你可是生氣了?我也本是打算戰事一結束就來找你的,可是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蕭子彌又不在,大大小小一些事只好由我出面……你若是消氣了些就讓我見你好不好?我很想你。”

一陣沉默之後,徐子昭終於開口,卻不知為何口氣很是生硬。

他說:“你走吧。”

東庭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並不想見你,”徐子昭的聲音從門後傳來,“少司陰,你我之間緣分已盡,休得再作糾纏。”

東庭懵了,接著他有些生氣,隔著門板問徐子昭:“簡卿你在瞎說些什麼啊,只是我回來的晚了些,你也沒必要這般戲弄我吧?”

他說著伸手去推門,怎料手上一震卻被彈了回來。

這下他是真的火了。

“你!”東庭被這沒來由的冷落弄得很是心煩意亂,“徐子昭你到底搞什麼鬼!”

卻是再也得不到回應。

狠狠的將門拍了好幾下,東庭索性賭氣道:“你今天要是不讓我見你,我就在外頭等到你開門!”

他說完凝神仔細聽屋內動靜,果真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他鬆了一口氣,臉上仍裝得頗為生氣的樣子,在門被開啟之時極是不耐的抱怨:“簡卿,這種玩笑話你怎麼——”

“少司陰可以走了?”徐子昭站在門後看他,臉上不見喜怒,淡金眸子冷得似極冰霜。

東庭一下被他周身冷淡態度弄蒙,猶疑道:“簡卿?”

徐子昭卻只是淡淡看他,不再多說一個字,伸手重新將門關上。

門被合上的瞬間,東庭立時從茫然中回過神,心中滿是驚慌:“簡卿你開開門!我有話要問你!”

然而,在那之後不論他叫的有多大聲、用力拍了多少次門,徐子昭都再無任何反應。

東庭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月老府。

他所有的感官彷彿都麻木了,腦中一片空白,只剩徐子昭開啟門看他時的那個眼神。

陌生無情。直看得人心生寒意。

只是那麼一眼,就足以讓他明白徐子昭並非玩笑。

可是為什麼?

東庭想不通徐子昭這麼做的理由,他實在不懂,不過這麼點時間而已,徐子昭怎麼就一下子變了呢?若是有原因,那他又究竟是為什麼要這麼說、這麼做?

渾渾噩噩回到西池院,常年不謝的海棠樹下還殘留著一盤未收拾完的棋局。東庭茫茫然走過去,在滿盤的黑黑白白邊上立了半晌之後,突然心如刀絞。

第二天晨光初現,東庭便又去了月老府。

他想,徐子昭定然不會總是不見自己的,不論如何他定要抓住他問個明白!

可是出來的只有浮舟。

東庭在那柳樹下一坐一整天,眼睛死死盯著千緣殿後的小門不放。

然而一整天,徐子昭都不曾出現。

東庭並不氣餒,直至又等了兩天依舊不見徐子昭人影,乾脆直接堵到臥房門口。

浮舟看得直嘆氣,說:“司陰大人您這是何必?連我都會大半月不見師父,您在這兒等著又有什麼用?”

東庭怔怔問道:“那他平日都不連姻緣簽了嗎?”

浮舟搖頭:“師父大半年前就把鴛鴦譜上的名冊抄好了與我,又教我連籤咒文,如今做這事的幾乎都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