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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默聲滿眼的疑惑,瞅著眼前這個一臉冷漠卻俊麗非凡的男人。

“我不想浪費時間,也不想知道你來這裡有什麼目的,你只需要告訴我,你的易容術到底是誰教給你的。”

“我根本就不會什麼易容術。”季默聲低聲答道,原本打算裝糊塗到底的他這回真的是滿心的疑惑,他確實不只是個店小二,在今天之前也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跟眼前的男人產生這樣的牽扯,雖然也算半個江湖中人,可說起秘密來,也就只那麼一個罷了,眼前鐘磬寒所說的,他著實半點都不知道。

鐘磬寒看著他毫無雜質的眼睛,腦中不知為何竟飛快的閃過了另一個人的影子,鬆開了抓著他衣襟的手:“如果你不會易容術,那你自己臉上的又是什麼?”

季默聲猛地一驚,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手也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臉,“易容?”沒有啊,他每天在銅鏡裡見到的不就是這張臉嗎,自己看了這麼多年的臉,他難道會連自己有沒有易容都不知道?心裡甚至感到好笑,他的雙手不停地在臉上滑動,目光投向不遠處的銅鏡,喃喃低語著。

他的臉從來就是冷冰冰的,即使幹了再髒再累的活兒,臉上也不會流什麼汗,他也一直以為是自己體質偏寒罷了,無論受了再重的傷,他的臉色也永遠比常人來的好看,他也一直以為是自己比別人更擅長忍耐,他想做出什麼表情都會覺得肌肉的僵硬,所以才會那麼執著於笑,他也一直以為是自己性子使然…。

他完全沒發現這個時侯他的目光有多麼的不確定,不自覺掛在臉上的笑容也根本掩飾不了眼神裡堆積的猶疑驚慌,鐘磬寒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目光仍然落在眼前人的身上,但比之先前竟然已經緩和不少。“你真的一點也不知道。”用的已然是肯定的語氣。

世界上竟有這樣荒謬的事情,看他頸間的痕跡,易容絕對不低於三年,他自己竟然會一點都不知曉。

“我…我一直都是長這個樣子的…”話剛出口,連他自己也愣住了,是的,從他有記憶以來自己一直都是眼前的樣子。

小時候…少年時…乃至現在…從來都沒有變化…。

但是,

這世上根本不會有人一直都長一個樣的,那麼他的記憶裡為什麼會一直是如今這個樣子……他的記憶…

他越想越是一片混亂,如果這張臉不是他的臉,記憶也不是他的記憶,那麼他到底是誰?他一直以來堅持的,執著的又算什麼?

一向笑意盈盈的少年,一向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人竟也面色慘白,彷彿風一吹就會頹然的倒在地上,白皙修長的指拽著袖口甚至沒入掌中滲出星星點點的血跡,紅色的嫁衣盪漾出一片慘然的瑰色!

鐘磬寒看著眼前的狀況,終於把目光移向了窗外。

雁棲,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季默聲終究還是平靜了下來,緊咬著的唇也漸漸鬆了開來,無論過去的記憶是什麼樣的,這幾年他經歷過的總不會是假的,所以易容也好,與面前這個男人緊緊拴在一起也罷,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了,總不會更差了,他再一次把眼睛移向不遠處的銅鏡,輕輕撥出了一口氣。

鐘磬寒的臉上染上了幾分不可察的詫異。

“你臉上的這種易容術叫‘魁’,是二十幾年前獨步武林的韓家親傳的獨門技藝,非嫡系繼承人不可得,易容者基與常人無異,只有自身的感覺相對薄淡些,而且長年覆在臉上也不會有什麼損害,普通的方法也取不下來,可以說是江湖上萬金難求的聖品了,只不過十五年前韓家一夜間銷聲匿跡,再沒有一個韓家人出現在江湖上,這樣神乎其神的絕技也就失傳了,這也算是眾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大謎團。”他的目光落在靜坐著的少年臉上。“今天居然能在這裡看到失傳的絕技,難免驚訝!如果你想,我倒是可以幫你卸掉。”

他安然的坐在椅子上,雖然仍舊沒有什麼表情,卻也看得出比之剛才情緒更是莫測了幾分。

“不是說是韓家失傳的絕技,你真的能卸掉它?”季默聲伸手摸了摸自己冰涼的臉頰,低垂著頭,看不見臉上的表情。

“我說能,自然就是可以,這一點你不需要懷疑,而且現下要考慮的也不是這件事,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我是誰。”他微微抬了唇角“你只需要告訴我,你跟雁棲,到底是什麼關係?”鐘磬寒站起來,走到他面前,輕緩低沉的聲音背後藏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季默聲忽然笑了,在這一系列幾近荒謬的事情之後。

“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確實是棋來客棧的店小二,不過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