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策馬絕塵而去,丟給身後一地的驚詫和歡呼,有抹狡黠的笑湮沒在揚塵之外。
半月之後肆華樓
“樓主,外面有一個姓韓的男子呈上拜帖。”門外侍衛傳來請命的聲音。
“交給日殿主處理。”
“可是…”侍衛猶疑了一會兒,“可是是日殿主讓屬下來稟告樓主的。”
榻上之人眼中瀲灩,微抿了唇,輕吐一句:“不見。”
侍衛領命,悄然而去。
不久,門外侍衛聲音又起,“樓主,他說他的名字叫韓紀日。”
“韓紀日?”男子的聲音忽然帶上了一點笑意。“不見。”
侍衛詫異了一陣,卻沒有多做反應,仍是領命而去。
門外,青衣的男子長身而立,自矜含笑的眼神,淡然冷冽的姿態,漸漸的使肆華樓的大門之外不再平靜。
侍衛匆匆趕到門口,看了男子一眼,掩去心中騰然升起的好奇。禮貌的應承,“公子,抱歉了,我們樓主說了,他不見你。”其實這小侍衛的心裡是無比納悶的,今天倒黴的是自己當值,不但要當樓主的傳令人,還倒黴的要應付這樣的事情,這位公子長的是很俊,可是硬生生在這徘徊了一早上了,他不累,自己都累得不行了,但是,這公子又不像常人,不但輕易過了日殿主那一關,連樓主都沒有出言趕他,他一定要站在這裡,自己也沒有辦法啊!
男子聽到他的話,愣了一會兒,望了望門裡的景色又輕輕揚起了唇,只是一點點淡淡的笑紋,頓時融化了那種仿在天山之上的冰寒,乍然間如紅蓮破水,驚起一世風華。
小侍衛生生呆在原地,連那些偷偷跑出來瞧熱鬧的人也一下子怔住了。
“我一定要見到他。”聲音清冽卻帶著淡淡的暖意。
“這……”小侍衛回過神來,滿臉的為難。
青衣男子吸起了一口氣“你們告訴他,我是……”
聽到男子的話,周圍一圈人瞬間僵在當場。
議事廳裡,侍衛匆匆忙忙的朝主位的方向走過去,彎身行禮,只是動作怎麼看怎麼僵直,連話都說得啃啃巴巴,“樓主。”
主位上,黑衣男子輕輕抬眸,一瞬間的犀利被淹在淡淡的慵懶之中。“什麼事?”
“稟樓主,外面有人聲稱自己是…”
“是什麼?”男子一向平淡的臉上突然展現出一絲絲興味。
“是樓主夫人。”侍衛認命的說完,擦掉一頭的冷汗,樓主身邊總是有那麼重的無形的壓力,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果然還是太勉強了,今天,竟然還要他來稟告這樣駭人的訊息。
地下一眾人頓時熱鬧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意思不甚分明。男子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閒閒地倚上椅背。
“夫人嗎?請他進來。”
話音剛落,門外就有聲音響起,傳來有人倒地的聲音,門被‘吱呀’一聲推開,鐘磬寒一腳剛踏入門檻,還未來得及宣洩面部少有的不耐,猝不及防的,眼前的場景讓他一臉驚愕,立在了原地,不得動彈。
這是個什麼狀況?原本一向寬闊的主殿浩浩蕩蕩地立了百來號人,此刻朝他齊齊看去,那一雙雙炯炯有神含帶著戲謔的眼睛讓他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黑衣男子坐在大殿的主位上,見到眼前的狀況,頓時,挑高了眉眼,只是眼角眉梢盡是藏不住的笑意。
透過敞開的大門還可以看到躺了一路的侍衛,想必這個人也是用了非常方法,不過,實在是進來的很不是時候啊!
黑衣男子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青衣男子的身邊,迥然不同卻氣勢相當,連身高都相差無意。只是,一個還帶著笑意,另一個雖平淡卻不難看出隱藏其下的僵硬。
“鐘磬寒?”黑衣男子楊高了尾音。
青衣男子點頭。
“韓紀日?”
仍然是點頭。
“那麼…大哥?”
青衣男子僵了一會兒,終於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這些都對,不過,我還是喜歡叫你…夫人。”武林上大名鼎鼎,如今更加如日中天的策公子如今就這樣一臉滯然的愣在了原地,連周圍各種各樣的眼神,各種各樣的笑意也顧不得了。
他看了看眼前一身黑衣,氣勢凌然的男子,臉上的表情漸漸由初時的呆愣漸漸轉為平靜,終究還是鬆了口。“是。”末了,連自己都無奈的勾起唇,是了,對著眼前這個人,他是怎麼也學不會說不的,也再也不會說不,這一點妥協也算不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