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手腳…」血辟邪在腦內盤算之際,一條人影落在他視線範疇內。
「姓雲的放著一大堆事不幹,天光白日的來撞屍麼?」血辟邪望著雲雩緩緩移近的俊拔身影,詛咒不已,此人警覺性極高,人又謹慎,此刻離去定會惹起他的注意,血辟邪當了將呼吸閉上,變成內呼吸,生命氣息降至最低,雙目閉成一線,減去神光,令人難以覺察到他的存在。
雲雩走到小院門前,聽到屋內的嬉鬧笑語,驀地停下腳步,血辟邪還以為他發覺了自己的蹤跡,不料他竟然呆在當地,若有所失的凝望屋裡。
血辟邪留意到雲雩面容雖然平和,但右手鬆了又放,放了又松,呼吸也有些重濁,明顯是在極力壓抑心中某種強烈的情緒。
「老色鬼命他來宰了姓左的嗎?怎的這麼緊張!」血辟邪喑自奇怪間,雲雩凝注小屋的虎目透出複雜難明的神色,似怒似怨,深情但又憤慨無奈。
血辟邪頭一件想到的便是:「求奸不遂,慾求不滿!」
「呵呵呵!真是狐狸精啊!又迷倒了一個冤大頭!姓左的要是當起男娼,鐵定菊花爛了也接應不來!姓雲的,你總算家有嬌妻,又不是沒見世面的毛小子,怎麼也著了這姓左的道兒,也來湊熱鬧加入他的姘頭隊裡去?」無意中窺破了雲雩秘密,叫愛探人陰私的血辟邪樂不可支。
在雲雩出神間,立秋在屋裡叫道:「一鶴小子你討打了!你爺爺叫你好好伺候你叔叔,你倒想開小差溜之大吉?好啊!我告訴穆老爺子去!」
南宮一鶴不忿的聲音跟著響起:「你這小子…哼!你少跟我假撇清,我便不信你來到帝都,一點也不想到外面見識見識!」
只聽得立秋嘻嘻一笑:「你不也一樣想到較技場上湊熱鬧想得發慌?咱哥兒難兄難弟,不如我們一起到外面逛逛去,在他們回來前趕回來,神不知鬼不覺的…」
「賊小子!你不是要我的命麼?我這活寶叔叔誰看得住他?他要是再次溜掉,爺爺不把我大卸八塊才怪!」南宮一鶴慘叫。
清漪嬌脆的聲音笑著道:「放心罷!有了這個,就算少爺長了翅膀也溜不掉啦!」
在輕輕的錚琮聲和「喀!喀!」的輕響中,立秋笑道:「還是漪丫頭你鬼點子多!一鶴小子沒話說了罷?」
南宮一鶴還未答話,清漪嬌笑:「我也一起逛逛去,你們要陪我挑些好的胭脂香粉!」
「唉!女人…」在立秋和南宮一鶴的嘆氣聲中,屋子的門「呀」的一聲開啟,四人魚貫而出,誰知迎頭看見一身玄色錦衣的雲雩笑吟吟的站在門外!
三十七。 擂臺(2)
「雲大俠!」清漪,南宮一鶴失驚叫道。
「雲老哥,瞎小子他悶的慌,整天嚷著找他的倪哥哥,再不讓他透透氣去,會憋壞他的!」立秋倒是理直氣壯,半點作賊心虛也沒有。
雲雩之前愛恨交纏的眼神已然消失,換上平素溫和英爽的神態,瞄著立秋和左臨風的手失笑:「這確是防止公子他再次走失的好辦法!」
原來左臨風的左手跟立秋的右手,鎖在一副打造得十分輕巧的精鋼手銬裡!
清漪道:「雲公子別小看這副手銬兒造得玩具似的,又輕又細,它可是用特製的鋼料精鍊而成,靱性特強,震不碎,扯不斷,刀劍利斧也奈何它不得,本是專門用來對付內家高手,不想少爺自己先用上了。」
雲雩和血辟邪同時暗中點頭:這樣任左臨風身法再快,也沒可能拖著個不會武的立秋溜得不知去向!
「雲公子行行好,準少爺走走罷,不然穆老爺子回來,少爺可連房門也出不了的!」撒嬌軟磨,原是清漪這種大丫頭對付主子的拿手技倆。
雲雩笑道:「不用說得可憐兮兮的,不是怕公子出意外,誰想軟禁似的把他關在屋裡?穆老爺子也是著緊你家少爺而已,跟我去罷,他那邊由我擔待好了。」
有了雲雩撐腰,南宮一鶴登時膽壯起來,當先往外走去。
「我要吃滾熱的螃蟹湯包兒、窩貼豆腐、黃酒蒸鴨子、椒鹽炊餅、烤羊肉串兒、甜甜的酥酪兒…」全身裹在雪白的狐腋輕裘裡的左臨風一邊走,一邊咕咕唧唧的數個不了。
「為甚麼他單單對吃的一點也不胡塗?」眾人嘆氣。
血辟邪待五人去遠,也自從樹上騰身而起,紅鳥般遙遙追蹤眾人而去。
較技場設在帝都西市口的空地上,由波斯巨賈默格罕。弗羅修特斥資興建,寬濶的方型的比武場以堅固的青石作基礎面上鋪以光滑堅固的松木板,臺高五尺,周長五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