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老人家」記心不好,找到小叔叔也忘了告訴我。」
鳳逍遙揚揚手:「小子你只管在這裡磨蹭耍貧嘴,要你爹的靈柩在外面等你這不肖子麼?」
南宮一鳴望了內房一眼,道:「路途遙遠,鐵叔要替爹和烈幫主做點防腐工夫才能起程,我趁這空兒來看看鳳主,她神通廣大,一定很快便醒來的…」
鳳逍遙道:「端木老夫人感應到凰兒出了事故,傳書給小月,拜託他護送她迴天池,老夫人最清楚凰兒的狀況,定可對症下藥,找到小青後,我會盡快趕去天池探望她。」
南宮一鳴道:「這就更好了,我會在南宮世家等大哥你和小叔叔一起回來。」
八十。 真。邊域歌聲(2)
鐵衣將一葫蘆的美酒放入烈缺棺槨裡,默然凝望著棺中人,他被亂箭射得千瘡百孔的遺體已經過清洗處理,不仔細檢視,再看不出他死時的慘狀,唯一未變的,是他遺容上那個最後的笑容…
雖然早已冰冷僵硬,他的笑容豪邁依舊,顯然在他生命走到最後的時刻,亦沒有絲毫懊悔遺憾…
烈缺的笑聲,彷佛再次在鐵衣耳邊爽快地響個不停…
那個粗豪得有時令鐵衣覺得吵耳的笑聲…
鐵衣心中湧起難言的無力疲憊…他救不了烈缺,也救不了他的少爺…
明明烈缺只是個談得來的朋友,為何鐵衣會感覺到的心頭會缺了一塊似的疼?
鐵衣心裡明白,不是為了救他,烈缺是可以從地道里全身而退的…
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在帝都的戰役裡,甚至每一次一同面對敵人時,烈缺總是有意地在旁掠陣維護,而他總是裝作看不見,但這一次,他不能再裝下去…
不能再無視這個人對他的在意,
可惜,一切已經太遲…
他的笑聲已然消逝,人亦將長埋黃土一切的疑問只能永埋心底…
流到肚裡的苦淚,比葫蘆裡的美酒只會多,不會少…
「小鐵,你不送烈幫主回去嗎?找二少爺的事有我和三少爺…」一直靜靜的待在一旁的寒鋒突然開口。
「寒哥…」鐵衣緩緩搖頭,望著烈缺半晌才道:「你知道嗎?老叫化最後一句話是甚麼?他説『老猴兒,好好看著小子們…』他很喜歡二少爺,我要是找不到二少爺,老叫化會生氣的…」
「哥是怕你太勉強自己…」南宮絕三名近身中,鐵衣入莊最遲,年紀最小,寒鋒向來視他如親弟一般,即便鐵衣看來如何平靜,他的懊悔悲痛仍逃不過這位老大哥的雙眼。
「你要找去二少爺,寒哥當然不會阻止。這樣吧,哥代你送烈幫主回帝都,順道稟告公子爺這邊的狀況。」寒鋒道。
「謝謝你,寒哥…」鐵衣手撫棺木,慢慢垂下頭來
「別迫得自己太緊,小鐵…」寒鋒摸著他的頭頂微笑:「你初進莊時,我已經對你説過,有甚麼不痛快的,只管告訴哥,這句話,現在一樣作數。」
「小鐵不是那個拖著兩行鼻涕的小鬼啦!」鐵衣勉強一笑。
寒鋒曬道:「也沒甚麼不同…還不是那副硬充大人,拼命的忍住眼淚的討厭小鬼樣兒!」
「寒哥!」鐵衣咬著牙一面笑,一面舉袖擦去眼角里的淚水。
寒鋒拍著他的肩膀,眼望烈缺臉上最後的笑容道:「我想烈幫主也希望你笑著送他的,對嗎?」
「對。」鐵衣帶笑望了棺中人一眼,緩緩地推上棺蓋。
穆裡等人傍晚時只帶著獵物回到營地,並沒有來帶來任何左臨風的訊息,立秋的失望那也不用多説。
立秋休息了一整天,體力恢復了大半,從第二天起,他每天也跟著獵人們在山野中四處尋訪,可惜仍是一無所獲。數日後,獵人們狩獵結束,啟程回村落去,立秋本想留下尋找,但穆裡卻説可以在村落裡向別的獵人打探訊息,立秋的心馬上又熱了起來,恨不得插翅飛到穆裡的村子裡去。
一行人邊走邊行獵,三天後的清晨,納昌族的村子已然在望,山谷中隱約可見有不少帳蓬木屋,縷縷坎煙正向這些遊獵歸來的人們招手,曉風中甚至可以聽到悠揚的歌聲遠遠傳來…
聽到歌聲,穆裡等人無不精神為之一振,不期然揚鞭加速向山谷進發,唯獨立秋聽到歌聲,卻是全身劇震,一臉不知是悲是喜的混亂神氣,「啪!」的一下響亮的馬鞭響聲中,立秋忽然發了瘋般高聲大喊,催馬朝歌聲響處全速疾馳!
穆裡等人面面相覷,不知立秋發甚麼瘋,急忙追上前去,只見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