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回稟王爺,莊主已連夜回京復職了。”小克將信將疑,還躊躇著不走,陸琫之卻已視他如無物,轉而對我欠身道,“莊主感謝殿下忘林送馬,亦有一物相贈。殿下,請隨我來。”
我隨他出門,對立於門側的季米說了聲,“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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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琫之將我引向書房。一進屋,便見當吟置於劍案之上,劍身泛出鮮豔奪目的磷光,如同管絃,微微顫鳴。只是如此平置的當吟,看來便時而軟如棉,時而硬如鑄。剛柔並濟,神妙難測。
陸琫之謙恭一笑,躬身退了出去。
我走近書案,見其上還壓有一紙書信——
“素聞殿下自由不拘,今日忘林相逢,把酒暢言,果真不負年少,不負知音。寥寥紅塵,實難得一聽絃者,我亦感幸甚。然山雨欲來,殘月空照;皇城帶甲,已如兔罝。風中樹怎可靜,鼎內魚如何遊?你寬仁待人,人卻未必寬仁待你。願殿下聽此僭越一言:切勿回京。切記,切記。至於當吟,今朝相借,十年為限。十年後還望殿下親自攜劍歸還。”
“十年……”心口又是一陣刀割般的惡疼,我扶案大喘幾口,啞然失笑,“樵夫大哥,你豈不是要小弟做一個背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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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別了陸琫之,我與小克在莊外見面。
“若拿玉王府比之天庭瑤池,我看也不為過。我實不明白那般仙境你怎會捨得離開,在那裡活上一日可遠勝少林千載。而小王爺也真乃仙子臨塵……”小克說得一臉眷慕,聒聒噪噪的溢美之詞我沒有聽清,無外乎是那些人人都念得滾瓜爛熟的“國色天香,笑傾天下。”“那日我與小戴去玉王府行刺,無奈何二人合力依然不濟。小戴受傷棄我逃走,而我失手被擒,此後便留於府內……”
“等等……你方才說的是……他跑了,而你被擒了?”倘如我的記憶沒發生偏差,當年的“少林雙姝”可沒少遇上挑事兒的。小克心眼靈活,武功也要好些,不過好得不多,他倆基本都屬於偶像派。可若論性格,二人那就天南地北相去甚遠。小戴靦腆得連方丈問話也一貫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