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一個比銅錢大些的紙包,遞給哲巴亥,慢慢笑起,“此乃迷藥之首,名曰‘醉眼不逢人’,無毒無色、無形無味,縱是極擅識藥辨毒之人也察覺不出。餘下之事,王子自當瞭然。”
3
“果然。”聽哲巴亥道出箇中原委,於我心中所猜也八九不離了,不由得暗暗一聲嘆。
“我下藥於酒中,只是不想傷及季米。而今你就算奮力一搏怕也難留命而出,何不束手待斃,也好免去痛苦。”
“我從無紛爭之心,奈何總置身紛爭之中……”搖了搖頭,惻然一笑,“十一王子於樊營之中一言九鼎,舉重若輕。能否於此高抬貴手,待季米醒來,容我與他相攜歸隱,再不問紅塵事……”幾若出聲央求。
“簡森,哲巴亥若不是樊涼王子,定與你一同殺將出去,拋首斷肢,百死不惜!可四十萬漢兵於樊涼城外虎視眈眈,我……我不能棄我的百姓於不顧……來世……”他垂下頭,不視我的眼眸,卻已流下淚道,“來世倘如還能為朋友,我也讓你捅上一刀……”
“此時此地,王子還當在下是朋友,在下謝過了。”我揚起一罈酒,大飲幾口。“在下並非惜命之人,然時至今日,這條性命已是與人共有,由不得自己全權做主……”側眸看了一眼伏於桌上的季米,放下了酒罈。斂起所有笑意,環視執劍持弓將我包圍的眾人,“簡某從不殺人,並非不會殺人。在場諸位想不費吹灰之力便要我就縛,只怕也辦不到!今日誰想求這顆頭顱,還須憑本事來取。”
凝氣靜神,蓄勢待發。築內燈火滅了又明,竹蓬掀動搖搖欲墜。風聲鶴唳之下,數十樊涼高手無一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