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王演之正聚精會神的閱讀一卷兵書,突然衝進來個人,著實被嚇了一跳,手中兵書也掉落在地上。剛要訓斥幾句,卻見小吏跑至他身邊然後低頭耳語。半晌,王演之揮了揮手,小吏躬身退下。
哼!這老東西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裝神弄鬼!王演之眼裡閃過陰狠,隨即朝外叫:“來人。” 瞬間走進來兩個守衛,齊齊在他跟前跪下聽候吩咐。“告訴裡頭盯緊點,嗯?” “諾!” 守衛退下轉身消失在黑夜裡。王演之撿起地上的兵書,拍了拍灰,正準備繼續閱讀,誰知外面又有人來報。“報太尉大人,尚書左丞張仲有要事求見。” 唉!王演之心裡嘆口氣,真是的,讀個書都不行。按下不耐,王演之開口:“傳。” 最好有要事,如若不然,哼!王演之平生最恨的,就是在他休息時有人打擾,除非軍國大事。前不久中書侍郎稱有要事半夜要見他,他見了,結果,哼!那人真是廢物,他報的事情他早已知曉。幾天後,中書侍郎換了個人,原先那人被他弄下了臺,不過也總算是保住賤命一條。很快,腳步聲由遠及近,張仲邁進書房,向王演之行禮。“下官張仲拜見太尉大人。” “免禮。坐。” 張仲坐在下首,還未等喝上口茶,張仲又急急開口,似乎真有要事般。王演之看在眼裡,心裡的不悅減少了幾分。“大人文武雙全,學識淵博。恕下官斗膽,請問大人對天文所知多少?” “不多。” 王演之如實回答。張仲點點頭,又接著道:“下官雖不才,但對天文卻有些研究。” 王演之不解,問:“何意?” “大人,天現異象啊!其一,哪裡有滿天繁星與月亮同出的道理?其二,每晚子時在月亮西北方都會出現一顆星閃亮非凡,此星乃變數啊!” “哦?有何變數?” “這,下官還沒參透。可此等星象大異卻預示著或有兵災!” “住口!一派胡言!我朝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來人,給我亂棍打出去!” 霎時進來二個守衛,拖著不明所以的張仲就往外走。
張仲的叫喊聲漸行漸遠,王演之這才把門關上拿起兵書繼續閱讀,可哪裡還看得進去。【兵災!哼!想我現如今也雄霸一方,怕了那兩個老匹夫不成!要戰便戰!】張仲帶來的這條訊息像顆重磅炸彈,轟得王演之體無完膚。王演之乃一等士族,高門大戶高高在上。他們王氏與那蕭氏一樣,皆是大族都屬開國功臣的後代。尤其是王氏,把持朝政已歷經三代君王。前太尉王恪由於鴆殺周帝而遭九族之滅,可他們王家是那麼好滅的麼?王恪那廝也不過替死鬼,死也便死了毫無價值。只能說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色,而且又不是王氏主脈,支脈罷了。他的上臺,不過是為王演之鋪的路。就算先帝不死,太尉這個位置王恪也做不了多久,早晚是個死。可惜啊,人貴有自知之明,王恪偏不懂這點才遭致殺身之禍。早在謝姚做太尉的時候,王演之便是朝中人人忌憚的角色。那時的他雖位不及今日,但他確是手握重兵雄霸一方之主,說白了,挾天子以令諸侯這事就是他們王氏做的,謝姚不過是個傀儡而已。而今,他終於從幕後走向前臺,手下精兵良將眾多,謀臣數不勝數,天下捨我其誰?!要不是王恪這個蠢貨捅了個大簍子,隱安王能順利登基麼?天下諸侯能紛紛起兵麼?誰會真心救那周帝!
對於王恪,雖說是同族,但王演之每每想及此都恨不得挖開他的棺材拖出屍體鞭屍!要不是他,早就改朝換代了!白白錯失良機。對於王氏這支支脈簡直恨之入骨,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殺的殺流放的流放,眼不見為淨,免得節外生枝。反正王氏家大業大,支脈眾多,少了一支不礙的。否則,憑那隱安王剛登基,豈能動得了王氏!簡直天大的笑話!卻說那倒黴鬼周哀帝卻是這隱安王的侄兒,他父親便是隱安王同父異母的哥哥。若論皇家血脈,隱安王才是正統,他乃皇太后親生兒子,他哥哥也不過是個貴嬪所生,差得遠呢。要不是王氏在後面搗亂,隱安王也早就即位了。說起來還真要謝謝那個傀儡謝姚,出於對王氏的恐懼而把周哀帝推向臺前企圖把持朝政自保。為什麼呢?因為周哀帝軟弱呀!不過一手不能提的病弱兒罷了。隱安王則不同,他身材魁梧高大,打過仗帶過兵,武藝不凡。更重要的是,他的父親那個病死鬼老天子看到王氏崛起,預料到今日之變,悄悄為他們周氏留了個後手,偷偷塞給他五千精兵。所以,他才能坐上大將軍的位置而不被殺。說起來,這老天子也當真是心狠手辣,懂得棄卒保車之道。周哀帝一輩子沒做錯過什麼,活的是戰戰兢兢,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導致的後果相當嚴重,無後!且不說是他的問題還是王氏干預,總之,他無所出。結果,使得本就羸弱人丁凋零的周氏雪上加霜。現如今,王氏越來越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