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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們,經不起任何風吹草動了。

劉一看了眼戳在心窩上的劍,他知曉,他的機會終於來了。而後,他雙目綻放出異樣神采,像是看到了日後自己征戰沙場的模樣,大丈夫,當如此!“小人願誓死追隨大人,如有二心,頭顱拿去便是!” 蕭益聽聞,頓時收了劍,對外喊:“刁永,看著劉一。” “諾。” 這話表明蕭益願意正式收下劉一了,劉一面露喜色,給蕭益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蕭益心下也有盤算,他們天子黨如今人丁凋零。又見此子可教,先收下他也好,也算給自己擴員了。剛又聽聞這少年郎對天下的粗淺分析,想不到沒讀過什麼書的劉一,竟如此明瞭,蕭益更是動心。此子若是好生教導,哪怕來日做不成將軍也能成為一名二流謀士。不過,蕭益明白他不可操之過急,一切等找到玉人後再做打算也不遲。這段時間,全做是對劉一的試探吧。一旦發現不對,刁永便能將他立斬於劍下永絕後患。“你既有如此決心,我便給你個機會。切記,隔牆有耳,你可知曉?” “小的明白。” 蕭益點頭,有些話還是必須親自叮囑一遍更好,免得將來生出禍事。劉一心裡跟明鏡似的,他明白蕭益是天子黨。在他逃難時,人群裡曾經有一位書生,先前乃一方豪強。但是家道中落,又遭逢兵災,這才跟他們混在一起。這個書生還帶著個老書生,大概是他親戚之類的。有次半夜,劉一醒來去小解,機緣巧合下聽到兩個書生在談論天下。他們的話,被他牢牢記在心裡。聽語氣,彷彿對天子頗有點同情味道,對於諸侯,卻是恨之入骨。

如果將他們二人告發,說不定劉一會得到大量田宅。但是,他並沒有那麼做。之後每晚,他都假裝熟睡,然後藉著夜起悄然聲息的躲在暗處偷聽他們談話。其實,兩個書生也不是傻子,他們談話都非常小聲而且專門挑人熟睡的時候。但百密一疏,還好他們遇見的是劉一。從此,他也學到了不少知識。後來見到蕭益,雖然此人沉默寡言,但還是從他為數不多的言語中猜測到他估計心向天子。就算不講話,眼神也騙不了劉一。他可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跟著一群難民逃過難的人啊。那些個難民,人多口雜的,稍有不慎便會被些起歪心思的人舉報為某某黨羽。所以,懂得看人是非常必要的。很多人虧就虧在這點上,死不瞑目。不要以為看人很容易,看人誰都會,但是你又能看得準多少人?這又是另一個問題了。起碼劉一在這點上比較有天賦,大概跟他早年醫館打雜的經歷也有關吧,來來往往那麼多病人。在疾病面前,人人平等不問出身。劉一能看出來,還有另一層原因,想是蕭益也沒刻意隱瞞吧。因為一開始,蕭益就認定劉一不是王演之派來的探子,防心自然就沒那麼高了。再加上蕭益出身士族,而且還帶著個僕人伴隨左右,劉一便猜得八九不離十。此人家族肯定還很旺盛,旺盛的家族肯定有人在朝為官,就是不知道在哪裡為官了。其他的不說,光是給了他一口吃的救了他一命,就為這,他理應以死報答。別小看這口吃的,亂世之中,真的會為這一口吃的報恩甚至報仇。

劉一心情大好,剛還怕蕭益拒絕他呢,現在雨過天晴,他又重新講起了笑話,逗得車裡車外笑聲不斷。時間在歡樂的氣氛中更容易流失,這不,他們還覺得沒走多久呢,鷓鴣亭就到了。不用多說,四周一片淒涼。亭子的漆都掉了大半,掛在亭子裡的竹簡隨著微風互相碰撞,低低訴說著往日盛情。本來這裡還有不少馬車,連驢子都有。現在鷓鴣縣不準進不準出的,生意也漸漸做不下去了。現下,這裡只兩三輛馬車,幾匹驢子,當然不是車伕之類的,而是跟他們一樣不得入城的商賈平民。難民,到沒見著幾個,大概都隨大流擠到縣城外了吧。零零散散的幾個難民,見著他們,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躲得遠遠的。只是被幾雙似狼的眼神盯著,叫人渾身不舒坦而已。瑰麗的晚霞日漸稀薄,天馬上就要黑了。亭子裡雖然擠滿了人,但也好過像前幾次那樣的荒野過夜吧,起碼安全。再說,他們可以睡馬車上,不過要個人氣罷了。外出兩月了,蕭益骨子裡屬於士族的傲氣也漸漸被磨平了不少。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連坐都不願意與庶民同坐的貴族了,現在,他非常自然的跟一群商賈平民席地而坐,肩並肩互相挨著,談笑風生。當然,大多時候他都是以聽為主,這些人裡頭自然有口若懸河者。況且蕭益身負重任,自然不能隨心所欲的開口暢談,隔牆有耳不得不防。大家互相報了家門,然後拿出自己的食物與眾人共享,倒也其樂融融。火焰熊熊,照著他們每個人,身上逐漸溫熱。有人還不斷往裡丟著樹枝,生怕它突然熄滅。

“吃吧。” 眾人中的一個不忍見難民那副悲苦模樣,拿了點吃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