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給自己留條後路。如若不然,李遙再有本事,又怎會鑽了他的空呢?王演之任他為隆郡太守,目的就是下放,與那馮泰巖有異曲同工之妙。王演之早就看出李季泊三心二意,只是這人做事認真,派他蹲守隆郡也算合適。
李季泊做事實在但死板,王演之便拿準這點,認定他絕對不可能與馮泰巖私下勾結。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王演之思來想去也沒想到合適人選去監視他,最後田許林推薦了個人……他小妾的表弟。王演之相信田許林也就允了。李遙會來事,從前就非常討田許林喜歡,再加上他表姐也是個嘴抹了甜蜜的,姐弟倆一個床上一個床下使勁吹風。這不,才把這個天大的機會吹來。田許林也有自己的盤算,隆州富裕不比定州差多少,更何況下轄的隆郡?最重要的是緊挨琥國。琥國雖然寶馬良駒比不上容肆的碧鄂州,但也不乏好馬。就算琥國沒有,那些胡人難道就不會從其他胡人國家買過來再孝敬天子麼?樣子總要做的嘛。
王演之現下最最缺的就是馬匹和兵丁。每年琥國都上貢馬匹寶石,當然,最後兩者皆入王演之口袋。但這功績可是算在人家李季泊頭上的呀,而這恰恰就是田許林現在最需要的!王演之欣賞他的才能,所以重用。但論起實際功績,他是分文沒有,不止如此,還在蕭益一事上栽過大跟頭丟人現眼。這口氣,他咽不下。況且,王演之身邊又不是他一個人有才,那個商端文也是個中翹楚。此人寡言少語,善揣摩人的心思,而且出生高貴,其父乃前朝沒落貴族。大周開國之時,他祖上叛國投敵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後果。他們商家能有今天,也正是由於此。他親弟弟,商端楊乃王演之帳下大將傭兵三萬之眾,曾多次立功很受重用。田許林就個叔父田閔在野,怎麼跟人家拼?所以,他才出策算計李季泊。
昨夜的狂風吹散了烏雲,今晨的太陽早已高高掛起。三匹快馬在官道上飛奔向前,時值晌午他們也顧不上吃口飯,快了,就快追上了,車轍越來越新鮮越來越明顯,顯然就在前方。嗯,杜啟明右手抬起懶懶的擋住自己眼睛,好刺眼,還想再睡會兒。昨夜的寒風簡直要了他的半條命,從小到大哪兒遭過這種罪呀。渾身骨頭都酸了現在,杜啟明動都不想動一下。忽的,一雙小手在他腰上推了推,很快離開。他們都起了,只剩杜啟明還睡著。劉一怕他生病,故此想叫醒他。見他沒有反應,劉一又伸手推了下。“嗯,舒服。再推推,唔~~ 對。” 杜啟明舒服得骨頭架子都酥了,他索性半趴著讓劉一給他揉腰。車廂內空間狹小,他都快窩出病來了。劉一任勞任怨,乖乖的給他揉起來。怪不得細皮嫩肉呢,劉一暗想,原來玉人也是個士族啊。
這可不,現在也只有貴族不勞動白吃白喝整天細皮嫩肉的了。劉一這麼認為,也是沒差。那怎會落難於此?搖了搖頭,劉一又趕緊將疑問甩出。這些不是他該操心的事,多想無益。只要知道這人是未來皇后即可,他的將來都被這人一手掌控。“公子可是身體不適?” 蕭益掀簾鑽進來問。一早上,杜啟明都蔫蔫的懶床,蕭益有些擔心。萬一真病倒路上了可怎生是好,後有追兵呢還!“嗯?沒事,就是困。” 杜啟明有些迷糊的老實回答。見此,蕭益放了心,又轉頭出去了。看杜啟明那樣子也是個沒受過罪的比較嬌貴,蕭益無奈,只好讓他再多躺會兒。既然人家蕭益都進來催了,杜啟明饒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躺下去,只得起身吃飯。追兵一事,他還沒忘呢。
咯噠咯噠咯噠,什麼聲音?四下安靜只聞幽幽鳥鳴,這幾聲實在突兀且由遠及近。是,是馬蹄聲?杜啟明頓時警覺起來,他的心開始砰砰跳,不好,怕是追兵已至,早知道就不該停車!果然,蕭益的反應立刻證實了他的猜測。只見蕭益面色凝重將劍從劍鞘抽出,緊握在手骨節都泛著白。刁永也提高緊惕趕緊駕車離開,連劉一都手持小刀一臉戒備。車廂內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杜啟明大氣都不敢喘。“刁永,待會由你和劉一拖住來人。不管用什麼手段,定要拖住,你二人可明白!” 蕭益朝外大聲說。“明白!” 刁永劉一齊聲回答,聲音響亮。蕭益再將目光轉向杜啟明:“公子,老夫定護你周全。如若不幸,您一直沿著這條道往前跑,前方即是定州,切不可回頭!” 杜啟明想開口說句什麼,可蕭益揮揮手打斷,繼續道:“吾意以決。” 杜啟明咬牙,難道他只能倉皇逃命眼睜睜的看著那三人去死麼?
劉一還是個孩子!蕭益從包袱裡抽出一把小刀,與劉一那把無二是他特地給杜啟明事先準備的。杜啟明接過緊緊握住,面色凝重。咯噠咯噠咯噠,馬蹄聲越來越近,可他們的速度反而在下降。禍不單行,馬兒經過那麼長一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