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奏道:“老臣有罪,老臣有罪!那黃姓將軍確實乃秦將軍屬下。臣早就聽秦將軍說過此人有些心術不正,不成想今日闖此大禍,實乃老臣之罪啊!”
“哦?那為何不曾上報與我?” 王演之擦了擦額上的汗,繼續辯解:“空口無憑,道聽途說,如何敢擾聖上清幽。再者說,他不過一個小小將軍,最多出言不遜罷了。卻不曾想,不曾想。。。” “哼!小小將軍?那依你之見,此事又該當如何啊?” “全憑陛下做主!” 周盛安眯了眯眼,這老東西居然敢暗自將他一軍!
王演之的人,如周盛安真的安排下去,這就等於落了個把柄在對方手上。不管你做的什麼決定,比如降職或是處死,王演之將來都會拿著這點說事,甚至突然發難。不過。。。周盛安笑了笑,小不忍則亂大謀啊。“既如此,那就太尉你全權負責此事吧,必定要水落石出!蕭益。。。” “臣在。” “由你安排一百武賁,前去迎接皇后吧。
皇后獨身在外已久,朕甚是想念。” 毫不避諱對皇后的寵愛,周盛安眼裡一股暖意流過。王演之內心卻怒火中燒,這幫蠢才!畢竟這個皇后是他一手推上去的,至少表面看起來是。手下如此行為,簡直就跟當場扇了他一個大巴掌似的。這還不算,周盛安居然當著他的面明目張膽的給皇后派兵!還讓蕭益負責!皇后要是能聽話的回來,他王演之三個字就倒著寫!說是一百武賁,那不過明面上,暗地裡還不知陸續派多少過去!
是夜,王演之書房燈火通明,倒不是為了今天朝廷一事,而是西征上出了問題。隊伍有條不紊的向前推進,雙方也對互有輸贏。可奇怪的是,他們的糧草居然在大前天不翼而飛!護送糧草的將領士兵都被暫時管制,等待進一步審問。
與王演之書房遙相輝映的是太子東宮,此時也是燭火通明。太子勤奮好學,時常讀書至深夜,世人皆知。“殿下,夜深了。” 守在旁邊的宦官出聲提醒,此刻亥時,寒風簌簌,就算屋裡燒著暖爐都無濟於事。“孤無甚睡意。你過來。” 宦官走到他身旁跪下。太子周懷天從案几上拿起兩張絹遞給他,一張寫滿了字,而另一張卻毫無點墨。宦官接過來面露難色,小心翼翼的說:“殿下,怕是聖上早已睡下了。” “嗯?” 周懷天凌厲的瞥了他一眼,宦官抖了抖,趕緊起身小跑著出去了。
不久,這個小宦官回到東宮,回稟說聖上未睡,正在批閱奏摺。周懷天點點頭,繼續埋頭苦讀。此時,周盛安將奏摺放到一旁,開始仔細閱讀太子剛呈上來的佳作。而後,又從身旁矮櫃裡取出些粉末,黑色字型漸漸從那空白絹上顯出。“陛下,夜深風寒,還請歇息吧。” 簾外傳來一老宦官的聲音,周盛安立即將絹藏入衣袖,隨即喚人伺候他洗漱更衣。周盛安躺在床上,嘴角噙笑,他的太子,果然沒有負他所望!
第45章 父子溫情
由於西征明面上還是打著周盛安的旗號,又出了這麼大的事,索性一連半月的早朝都在討論此事。因為事關重大,不得不說,他們隊伍裡出了個內奸。王演之更是力排眾議強制恢復了以前的早晚朝制度,眾朝臣簡直苦不堪言。說起來,這個制度並不是他首創,而是存在於歷朝歷代,只不過止於周盛安的爺爺罷了。他爺爺是個出名的愛玩的主,哪裡會虧待自己,非得把自己栓死在朝政上呢?可惜,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當慣了自由鳥兒的臣子們如今哪裡受的住這種高強度工作?更別提五天才有一次休沐呢!真是難熬異常!大家對此次西征也都心知肚明,關人家天子什麼事兒呀?連上頭都管不著,更與他們何干?搞的是怨聲載道,哀嘆連連。甚至有真心享受慣了實在受不了的,乾脆拿上重禮抹開面子跑到太尉府裡哭訴。更有甚者,個性脾氣比較特立獨行的,乾脆就稱病不朝或者玩兒失蹤。他們一走,反倒更是如了王演之的意。
那些人本就多屬於中立派,有時候他們會和天子黨的人一拍即合,現在倒好,走個乾淨。所以,對於西征出現內奸的問題,這半個月處理的效率極高。只可惜,原先那些被強行關進牢房的糧草兵將們,個個都是條硬漢。不論他們怎麼用刑,半個字都打聽不出。王演之認為,這根本就是落實了罪名。在周盛安勸阻無效的情形下,太尉黨立即對他們執行了死刑。
是夜,一彎新月灑下清冷光輝,萬籟寂靜,天地又開始了新的輪迴。城內無人敢近的停屍房,一個腐骨在月光下顯得鬼氣森森。咔嚓,一隻髒兮兮的腳很不巧的踩了上去,也不知是不是太過慌張,那人居然毫無所覺。只是聽到這聲,才匆匆看了看腳下,隨即小心翼翼四處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