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後,他又下了道懿旨說,什麼時候追回城池,什麼時候再回來上朝,言下之意就是拒絕他上朝了,是個非常讓人丟臉面的懲罰。除此之外還削減了他的俸祿等等一系列懲罰措施。沒辦法,誰叫自己有錯在先呢?王演之也老老實實的認罰了。天子的怒氣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承受的,藉著這次王演之吃癟的機會,他毫不客氣的利己了一把。由於陳霸開出兵的行為,正好,周盛安藉機直接封皇后杜啟明為征討大將軍,統領裕州一切事務。
換言之,就是整個裕州已經名正言順的歸杜啟明所有了。他身上還有周盛安給的信物,此物一出,就不存在說這種行為是奪權之類的等等。這下子,裕州直接被周盛安光明正大的拖出水面。原先所有的小勢力,只要不附庸的,就是亂臣賊子一律格殺勿論。此舉,無疑是對王演之最大的挑釁,是個人都坐不住。當晚,王演之未經通報擅自佩劍直闖天子寢宮!“您不能進去,不能進去!” 守在外面的宦官們連拖帶拉的扯著王演之的衣袖。王演之眼裡怒火熊熊,直接一腳一個踹了下去。嘭!寢宮大門被他粗魯的踢開,鞋子也不脫直接走了進去。出乎意料的是,周盛安此時竟然端坐於前,絲毫沒有驚訝的神情,彷彿早就料到一般。
王演之愣神片刻,沒想到天子居然沒睡,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他大步上前手按鞘上,質問到:“天子難道忘了後宮不得干政嗎?列祖列宗在上,還是說,您想以下犯上?” 按在劍鞘上的手抖動著,他一再壓制內心的怒火,就怕突然拔劍相向,顯然,已經隱約有這個苗頭了。寢宮靜悄悄,細看之下竟然一個守衛都無,有的不過是些柔弱的宦官和宮女。夜風悄然掀起紗簾,燭火跳躍,周盛安的面容模糊一片。
不見他答話,王演之握劍的手更緊了,將話又大聲的重複了一遍,但先前的氣勢全無。沉默,只有燭火噼啪的聲音,在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陰森詭異。王演之神經緊繃,乾脆拔劍出鞘環顧四周。不會有差池的,守衛都是他的人,早已讓他們下去了,他不斷在心裡安慰自己。“呵,太尉還是那麼老當益壯啊。” 輕飄飄的話,突然從簾後幽幽的傳出。“!” 王演之被嚇了一跳,好在他也是身經百戰的,迅速調整好心態。
刺啦!紗簾被利劍劃成兩半,隨著夜風更加飄渺。人走近了,面容也一清二楚。呼!王演之鬆了口氣,起初還以為有人假扮天子要生擒他呢。為自己的一時膽小感到好笑,王演之收起了佩劍。“太尉深夜見朕,可有急事?” 周盛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黑亮的眼睛此時像一汪幽潭,深不見底。無端的,王演之打了個冷顫。“後宮不得干政,聖上這是何意?” “哦,原來是為此事而來呀。” 語畢,他不再開口。靜默,一室沉悶。
王演之臉色如豬肝,突然間醒悟到,他的行為何等荒謬,簡直是犯了大錯!是呀,為了與吳熊厚爭奪地盤,精兵良將全部填了進去。而且還得守住隆州,對於陳霸開,他根本分身乏術。可惡!如若此時周盛安翻臉,大可與容肆結盟,也許還有周舵安,若如此,豈不是一起被容肆滅了麼!他怎麼就忽略了呢?說不定周盛安根本就是故意激怒他,想來個魚死網破!而陳霸開早與他撕破臉皮,這麼久不見使臣回來怕是凶多吉少。
這次真是衝動了!內心後悔不迭,但面上卻絲毫不顯,相反,氣勢還挺足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也只能硬著脖子看著周盛安,走一步算一步了,大不了各自找個臺階下算了。為難之際,周盛安似是看出了他的糾結,輕輕說道:“太尉所慮也不無道理。既如此,不如朕親自修書一封於容肆吧。” 果然!想魚死網破?沒門!王演之黑著臉,語氣依舊不善:“依臣之見,不妥。胡人近日異動頻繁,若是此時出兵恐生變。老臣只是想提醒陛下,後宮不得干政一條乃國法,法不可廢,望陛下三思。” “那就令皇后暫代大將軍一職吧。待太子趕到,再另行安排。” 什麼?太子!這一下王演之更是驚詫。
原來,原來,原來竟然著了他的道!他根本就是想送走太子,無異於放虎歸山!“陛下,天子年幼恐難擔當此任。臣以為,裕州刺史陳仲頗具膽識。” “也好,那就封他為督軍吧,太子為偏將,也是該鍛鍊鍛鍊了。” 王演之憤恨不已,可惡!最後一句竟然將他堵死了。如果這個時候反對太子,那就等同於明明白白的告訴周盛安,他們要魚死網破。臉色變了一會兒,王演之最終妥協:“臣遵旨。臣這就回去擬書。老臣告退。”
王演之的效率果然高,第二天早朝懿旨再次頒佈,正式命令太子周懷天出兵支援裕州。從這天起,太子正式脫離王演之的勢力範圍。可這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