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攔住,但圍觀的熱情分毫不減。
在護衛的保護下,杜啟明和蕭益下車率先進入府邸,郝衝幾人緊隨其後。而那個神秘人卻獨自留在車上,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悄無聲息。怕有人趁機撥亂,幾人午膳和晚膳都是那個騎馬的老頭帶人親自做的,雖沒有大魚大肉可鄉間小菜卻也爽口。杜啟明餓壞了,餅子終究抵不上油水啊,他懶得管什麼禮儀反正也沒學過,吃得狼吞虎嚥的。郝衝他們身份不夠不能與杜啟明坐一起,在另一桌坐著還不同房。那裡氣氛更加熱烈,幾人連筷子都扔了直接上手,郝衝與刁永脾氣相近,紛紛舉杯暢飲十分爽快。而杜啟明這呢,蕭益與那個老頭吃得斯斯文文,杜啟明心裡再次開始想念郝衝他們了,跟這兩個人吃飯胃口都能掉光。兩個人吃相雅觀,饒是再餓杜啟明也不好意思繼續狼吞虎嚥了,只得學著他們的樣子規規矩矩吃飯,好在先前狂吃了把。
待用完晚膳,縣令非常體貼的送上香湯讓他們沐浴。說起來,還真沒好好洗過一個澡。雖然被人伺候著非常奇怪,杜啟明還是忍了下來。幾人一夜好眠,第二日神清氣爽的上路了。那人果然還窩在車廂內,連位置都沒動過,杜啟明不得不佩服這人的小心謹慎竟然到如此地步。後半段路程非常順利,雖然再沒有縣城供他們好生休息卻也有些村莊,老頭早就叫人安排妥當,待到了地方直接過去休息便可。可以說,後面的路程與旅遊無異,而且非常舒適。蕭益的傷勢日見好轉,現在傷口的疤已經結牢只等長肉了,原先還見些血絲呢。那人依舊對自己的身份閉口不談,杜啟明愣是撬不開他的嘴。到是那人藉機與他說了許多天子的生活習慣還有性格,連三位皇子都粗粗提到只是沒細說。
除了這些,那人每天還藉著與他閒聊的機會糾正他的發音。如果發音不對或者偏差太大,這天的午飯或者晚飯就會被區別對待,比如只能吃一小半餅子,杜啟明簡直欲哭無淚。順便那人再教他些禮儀,尤其是面見天子時的禮儀。還有對待皇子和朝臣分別用什麼禮儀,杜啟明聽得頭昏腦漲,總有種婚前培訓的感覺。蕭益則是在一旁安靜聽著,時不時還提出點意見,那張微笑的臉怎麼看怎麼貓膩。杜啟明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會一到陵城就被直接拉進宮了吧,要不要這麼幹脆!路上是提心吊膽的,說實話這一切真的太玄幻了,雖然過了這麼久可心裡還是一點準備都無。這個地方確實很奇怪,男人娶男人也就算了,天子娶男子也是這麼無所謂的麼?王演之能夠允許?怎麼搞得好像板上釘釘一樣。日子一天天過,培訓內容由淺入深,口音也被那人強行糾正得差不多了。終於,在一個陰雨綿綿的日子裡,他們的馬車抵達了目的地。
天子一早就接到信報,稱他們抵達時間大概是晌午。那時天子也剛好下朝,正好閒來無事便吩咐下人替他更衣,他要親自前往蕭府看望蕭益。蕭益身受重傷,天子駕臨看望重臣也是常有的事,並不突兀。再說,天子竄個門也是可以的,以前的皇帝無聊時也都竄過大臣家的門,沒什麼目的,真的只是去閒聊而已。對此,王演之只冷哼一聲,並未加以阻攔。他太忙也不想看蕭益那得意樣子,再說他們不過得了一個良才而已,他可是門下三千門客呢,有什麼好氣的。暫時讓天子高興一回,才能將他更牢的掌控在手啊。陵城守城的長官一直站城牆上舉目遠眺,左盼右盼總算是把人給盼來了。三天前,天子就下令讓他們等著蕭益。白白淋了三天的雨,今天可算是解脫了。馬車非常顯眼,守城的長官遠遠一眼便望見,他趕緊整理好衣衫親自出城迎接。陵城不愧是首都,城門高大不說且看上去就知道非常堅固,易守難攻。
前面還挖著條很深的護城河,將陵城整個環抱其中。杜啟明注意到,陵城外還有條大河想是城內的下水道與之相連吧,如今看來,連護城河的水估計都引自這河。馬車稍微停了下,前方有人接引。這次蕭益沒有出面,那老頭代替了他稍微寒暄幾句。不久,車身一動再次啟程。從入城門開始,杜啟明便感受到熱鬧的氣息。人聲鼎沸嘈雜不堪,杜啟明微微掀起車窗簾一角看著外面,突然有種清明上河圖活過來的感覺。市井百代真實的呈現在眼前,各種小攤叫賣聲不絕於耳。不同於唐朝的長安規劃明顯,這裡顯然雜亂些。商業區和居住區沒有明顯分工,就不知道賣東西分類不分類了,比如馬市和菜市,會不會分開在不同街區或是雜糅一起。想到便問,蕭益給予解答,肯定的說馬市菜市是區分街道的,包括專門的酒樓一條街都有。那也算是小吃街吧,杜啟明想,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去吃吃看呢。
很快,嘈雜聲漸離漸遠,馬車向左一拐便走到了另一條道上。這裡皆高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