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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出的嗲聲嗲氣。

我羞澀的道:“這酒多少錢一罈?”其實是囊中羞澀,只怕喝了酒就無米下鍋。

那女子一揮手絹:“哎呀~~這位小哥生的如此英俊,姑娘們都想死你了,酒當然是隨便小哥喝的……”邊說邊上前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嚇了一跳,仰頭一看牌匾上寫著“媚情館”,再往裡看看,裡面傳來一片女子的嬉笑聲,頓時明白這是一家妓館。

我一邊連連擺手:“不成不成……我身上的錢不夠。”一邊趕緊往後退。

那女子笑的花枝亂顫:“小哥莫不是第一次逛館子?”

“不不不,當然不是第一次……”

話一出口,頓時想起一件忘記很久的事——那是一個男人一生中十分珍貴的第一次逛妓院的回憶。

我救了一個素不相識的聾啞男子,一路荒唐的打打殺殺之後,將他帶到妓院。那家妓院跟這裡一樣掛著大紅燈籠,連紅木大床都是鑲金嵌銀。我跟那傢伙兩人尷尬的床頭對坐,我還脫了他的衣服替他裹傷,最後兩個人穿著妓院香噴噴的繡花大褂一起逃跑。

那個聾啞男子長的十分醜陋,但又讓人覺得他一舉一動都十分好看,以致於移不開眼睛。

雖然後來很快就將他忘記了,但突然浮現在腦海中的時候,他的姿態神情卻依然十分鮮明。

後來在容止危的寢宮裡看見了那件妓院繡花大褂,怎麼也無法想象他居然也會好女色。

我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巧合?還是別的什麼?為何容止危會尋找蘇澈,為何他會有那樣的繡花衣服……

我飛快的奔跑開去,將媚情樓和笑聲不斷的女子遠遠的甩在身後,跑了好久才停下,呼呼的喘氣。

我猛的將路邊的小石頭踢的老遠,捂著腦袋,用力將容止危的身影驅趕出去。

彷彿生了病一般,我不敢去想任何關於容止危的事情。

小時候我總是很擅長自作多情,比如無論蘇澈怎樣拒絕跟我獨處,我都堅定認為他只是害羞而已;再比如師父只傳我一個人《絕心錄》,我會覺得那完全是因為師父特別喜歡我,而且我的資質真的是特別好。

只是隨著漸漸長大,我再也不會這樣自作多情了。

當一個人在我面前用不屑的目光看著我,對我說:“我已經對你不感興趣,因為你已經沒有封喉訣內力”的時候,我不會再天真的堅持他還是愛我的。

可我仍然會忍不住為他心痛。他遠在千里之外,卻仍然像近在身邊一樣時時刺痛著我。

我一路往浮劍山而去。我想拿回霧影劍。

可是他曾給過我這樣重要的東西,是他的父母留給他唯一的東西。而我卻輕率的將它丟棄。我想我早就已經後悔了。就像這段感情,雖然想追回,可它原本就是不屬於我的東西。

雖然浮劍山莊已經成為了武林盟,戒備森嚴,但對於一個在山上住了十多年的人來說,就算不會絲毫武功,想找條小道神不知鬼不覺的摸進去,也還是太容易了。

我幾乎沒費多少力氣,就趁著夜色摸進了莊內。

劍意堂是浮劍山莊內放寶劍和各種兵刃的地方。我先溜進去,找了一圈,沒找到。

看來蘇澈沒有把霧影劍當作一般兵刃放在這裡。這就有點傷腦筋了。

人對失去的東西才會感覺到它的珍貴。曾經隨手送出的東西,現在我竟然不顧一切,不怕難看的,偷也要偷回來。

可是偷回來又有什麼用呢。

我在心裡默默哀嘆。

順著黑漆漆的小徑摸到蘇澈的房間,不知道能不能偷聽到點線索。

只是房內黑燈瞎火,毫無聲息,斗膽繞到前面一看,房門是從外面鎖住的。

奇了。蘇澈竟然也會夜不歸宿。

從窗戶跳進房內,藉著月光翻找。霧影劍在月光下本身就會透著微光,只是搜尋一番仍然一無所獲。

我滿腹疑竇。躡手躡腳的躲進樹叢,整理了一下思緒,看來得挨個房間翻找了。

今晚翻不完,明晚繼續來。

一邊想,一邊摸到我自己以前住過的院房後頭。

燈冷落,竹影亂西坡。

房內同樣也是黑漆漆的。走到視窗前,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屋裡有人,而且是很熟悉的味道。

跟蘇澈在一起那麼多年了。給我一根頭髮絲我都能聞出來是他。

我突然害怕起來了,靜靜的伏在窗下一動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