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並非是每人都熬得過兩毒相抵的痛楚,除了許騰順利清醒過來,其餘十名將領只剩下三人恢復正常,兩人下肢半癱,其餘皆死,近乎半數覆滅。
這日尚熙召集剩下能夠行動的四人將領,商討攻克業國王都的下一步驟。
「去他孃的!」許騰怒氣衝衝,手中長槍咚的一聲沈沈打在地面:「老子非把業王擒下不可!否則難消心裡這股鳥氣!」
尚熙白了他一眼,順勢看過其餘三人,先前預備軍法嚴懲的念頭在他們大病初癒的狀況下就默默作罷,眼下朔軍氣勢低迷,若僅有許騰一人來氣蠻幹,自然是行不通。
尚熙鎮定宣佈:「朔王密令,我後方援軍不日便會抵達,我們應該等後援到齊再攻,現在必要穩定軍心,繼續操練。」
何況軍中士兵超過大半受木薯影響,根本無力戰事,每人全身上下都軟綿綿的,在軍營裡東倒西歪。
許騰不耐煩自鼻子哼了一聲當作是應了,另外三人氣弱,更是沒有意見。
這些天,尚熙嚴令軍中佈防,不得輕易與城民接觸,軍中所食用的飲水與食糧都須經過軍醫的檢查方可下肚,如此逐漸穩定情勢,即使如此,兵力損傷過半的事實依舊對朔軍不利。
而從軍中勉勉強強湊足一隊守城門的衛兵,時不時受到城民的侵擾,尚熙心中計較,長久拖延下去,對己方絕非益事,便早已盤算待援軍一到,速戰速決。
無奈事與願違,業國軍還是早朔國援軍一刻先抵!
作家的話:
☆、五、異鄉寒月思舊事,不知王君有他人(2)
業軍抵達頤遠城下,朔國守軍看敵人軍容壯盛,不禁有些動搖,尚熙登上城樓,舉目瞭望,頓感眼前整齊劃一的隊伍實在不辱業國大國稱號,然這想法難免過於長他人志氣,便仍一派威武,揮著朔國大旗,對城下敵軍示威。
領著業國軍隊的將領就在軍隊前方,看來眉清目秀,風流爾雅,身上衣冠處處,未著甲冑,打扮竟像是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尚熙還以為這人是個主簿之類的人物,不想與他廢話,直到他報上姓名,才曉得這書生裝扮之人正是業國大將,乃其國第一軍師──桐亮。
桐亮之名,尚熙略有耳聞,知曉此人素有手段,心計甚深,業國以東之地,據悉泰半皆因桐亮親自走了一遭,地主紛紛獻城歸降。
剩下的負隅頑抗,不消半年,同是舉了白旗。
桐亮的確很有本事,但傳言再厲害,不過是一介文弱書生,而業王竟將這人派上前線?
尚熙垂眼看著城下的人,還以為領在陣前的無非是最勇猛的戰士,縱然軍師良策,也是要有驍勇善戰之人領軍方可告捷,於是心中不禁試想業王此舉有何用意。
兩方對峙,桐亮已搖著羽扇,衝著城上的尚熙吼:「爾等快快出城受降!我主恩德,特赦爾等免於一死!」
尚熙冷眼看他,只道對方是個僅會耍耍嘴皮的傢伙,反唇相譏:「此城已為我朔國領地!你有本事便攻上來,自己拿回去!」
聞言,桐亮竟是輕笑,駕著馬,緩緩步回己軍隊伍中。
就在桐亮身形隱沒在隊伍當中,業國軍隊已然變化陣行,尚熙不敢大意,長時間征戰在外,心中早有試想來日雙方必會交戰,然而礙於山勢顯要,直至今日兩方才正式對壘。
尚熙此刻想若堅守不出,諒對方再厲害,亦拿他莫可奈何。
打定主意據守頤遠城,發令眾人不得隨意應戰,並派人手星夜加築城牆,死撐也要撐到援軍過來。
但事情並未如他預期地那般順利。
這天,尚熙還如前些日子一樣登上城門探看敵情,業國軍隊仍是擺出陣行,像是要彰顯軍威似的不時更替陣法,尚熙兀自猜測桐亮用意,可眨眼間,忽聞業軍之中傳出一聲聲響亮號角,登時,業軍穩住陣行,全部隊伍開始朝頤遠城衝了過來!
尚熙驚覺不妙,往後大吼一聲:「全軍備戰!」
卻又突然聽見不遠處有人大聲吵擾著:「援兵已被業國軍殲滅,我們孤立無援了!」
尚熙大驚,轉身躍下城門,去看控制城門的開關,見守成兵士一臉慌張,便對之命令道:「把城門給本將軍看牢了!」
隨即翻身上馬,欲往營地後方查探援軍真假。
孰料不到半路,城民再度跑來攪局,他們紛紛揚起棍棒朝尚熙奔來,尚熙不忍傷害他們,用劍把對方的武器挑開後再度趁隙回營。
營中,許騰早已急不可耐地來回踱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