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覺頭也不抬,道,“你今日又要去當新郎官?”言下之意是笑他整天穿著紅衣。
楚江開一聽著話,扁扁嘴,“就算當新郎也是為娶你而已。“
“……不嫁。”
“那我嫁你好了。”楚江開毫不在意地一笑,張口叼住何人覺手中的油條。
何人覺看看空了的手,手指上泛著微微的油光,瞥了楚江開一眼,隨口問,“你是要出門?”
楚江開咀嚼著油條,含糊說道,“還是這連環殺人案,既然你說兇手很有可能是用弓箭,我便想到周室書院有個很大的靶場。”
“你懷疑兇手與周室書院有關?”
“雖說不一定就是,但是濱洲懂騎射的人不多,而懂幾乎都在周室書院,只是想去碰碰運氣罷。”
略一沉吟之後,何人覺道,“我與你一起去。”
楚大人一聽,一掃連日來的懨懨縮縮,喜笑顏開道,“當真?”
何仵作面色冷了三分,“我幾時打過誑語?”
用過早膳之後,何人覺與楚江開一同出行。
走到門口,何人覺抬頭看看灰濛濛的天,似自言自語說,“應該帶把傘的。”
“我去拿!”楚江開行動迅速地飛奔進去拿傘,
何人覺唇角彎了彎,笨蛋,靶場在郊外,乘馬車去,哪用雨傘。
馬車穩穩地走著。楚江開拿著雨傘,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呃……乘車不用雨傘吧。”
何人覺偏頭看向窗外,說,“或許回來時候我想用走的呢?”
馬車內空間本來就不大,兩人做得近,何人覺這樣一偏,垂落的髮絲便在楚江開手上撩啊撩。楚江開抓住一縷,慢慢繞在手指上,柔滑的觸感叫他愛不釋手。
不著痕跡地攬住何人覺的腰,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他腰側輕柔摩挲。
馬車窗戶洞開,實在不適宜做些什麼更加親密的事情,楚江開遺憾地想著。
何人覺突然靠到他耳邊,低聲說,“我想吻你。”
直白而簡單的言語,叫楚江開霎時臉紅火燒。
好似失望般嘆息,何人覺將手指放到唇邊。
這是紅果果的誘惑!!
楚大人忍不住了,眼瞅著外頭人煙漸稀,快速將兩邊窗簾放下,欺近何人覺。
這人有時悶騷得讓人怨,有時卻坦率得讓人糾結。
“大人,到周室書院了。”外頭的車伕喊道。
楚江開調整一下呼吸,悶聲道,“嗯。”
下了車,那車伕看見他,連道,“大人的臉色怎麼這樣紅,”他又往馬車內一瞧,“哎喲,你們車窗都不開,肯定是被悶壞了。”
楚大人低頭不語。何仵作低頭不語。
片刻,楚大人佯咳,從車上拿下雨傘,道,“你回去吧,不必等了。”
眼前三門歇山頂,三進階的琉璃頂層層疊疊,氣勢恢宏,白牆黑瓦,襯著綿綿霧氣,好似從畫中來一般。
這便是周室書院,在閩浙兩地頗有盛名,出過幾位進士及第,都在朝廷當大官。大官自然也是大手筆,將周室書院修繕數遍,成了如今模樣。
只是這書院彷彿人一般,揚名立萬之後,驕傲自滿,十幾年來再也不曾出過二甲及以上的學生。
楚江開走到門邊,問門童說,“你家院主可在?”
卷五十二 尋線索書院會舊友
“你與這位院主認識?”
當兩人在待客廳等候院主的時候,何人覺這樣問楚江開。
“呃,大概吧。”
楚江開摸摸鼻子,一臉僵硬的微笑,語焉不詳。
何人覺不解。等到院主來到,何人覺終於明白了。
眼前的人而立之上,不惑之下的年紀。長得端端正正,只是……
他緊緊握住何人覺的手,溫柔似水又含情脈脈,“美人,你叫什麼名字?”
楚江開眼角抽了抽,額際青筋一跳一跳地,他猛然拉開對方,將何人覺攬入懷抱,“雲濤!你不要太過分了這是我的人!”
雲濤這才緩慢地轉過頭,說,“這是男的。”
“男的啊!你哪隻眼睛看到他是女的了?”
他盯著楚江開看了好一會,長長地“哦~”的一聲,說,“楚大人,我怎麼不知道你也好南風?”。
“干卿底事?”楚江開橫他一眼。
“好好,是與我無關,只是,什麼風把楚大人你給吹來了?”雖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