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笑得和藹可親說,“不幹什麼。柳公子,你和畫上的可真像。”眼前人一身白衣,書卷氣十足,樣貌雖然平凡,卻有著清雅的氣質,讓人過目難忘,與那日方漪繡撕毀的一模一樣。
柳如羽看著他許久,不敢肯定地問,“楚大人?“
“正是。”楚江開注意到他腳上綁著繃帶,便問,“你腳怎麼了?”
“是摔傷了。”他道,神色有些不自然。
“坐下罷,我看看。”
柳如羽愕然道,“您不是來抓我的?”
楚大人露出比他更加吃驚的表情說,“你看我帶有一兵一卒麼?”
“為什麼?”
柳如羽坐到椅子上,楚江開蹲在他身前,簡單地檢視一下傷勢,那繃帶只是草草地繫著,並沒有什麼治療的作用,聽見他在問,便道,“我只是來看看而已,沒想到你真的在。”說著,楚江開抬起頭,看著他說,“小腿骨折,如果不好好治療的話會落下後遺症的。跟我回去吧。”
柳如羽咬著下唇,一言不發。
楚江開站起身,說,“你想等方翰?”
“方翰死了。”柳如羽垂下眼,“他死了。”
“……為什麼會死?”楚江開就著他的話問道。
柳如羽卻是悽楚一笑,道,“你們不是發現屍體了嗎?”
“那屍體穿著方翰的衣服,但面目全毀,並不能完全確定就他。”楚江開一面道出疑點,一面觀察著柳如羽的反應,只見他低著頭,劉海擋住了大半的面部。
“我親眼看著他喝下毒藥。”平淡的話自口中說出,垂下的唇角看不出什麼表情。
楚江開沒有與他爭辯,又說了一次,“跟我回去吧,有大夫為你診治。且我還有話要問你。”
卷四十九 柳書生無奈道遭遇
因為柳如羽的傷勢比較嚴重,所以住入了孫斯見的藥廬。孫斯見用木板為柳如羽固定腿骨的時候,楚江開就在一旁看著。
看似文弱的柳如羽在整個過程中,將口中的布都咬爛了,卻沒有喊一聲痛。
楚大人看得直咋舌,孫大夫調侃大人說,“大人啊,您一個習武之人還不如一個書生來的耐疼。”
做完之後,柳如羽休息了一會,對楚江開說,“楚大人你有什麼話就問吧。”
“為什麼方翰會自盡?”楚江開的第一個問題,還是先前話題的延續。
柳如羽的反應與那時候有所不同,他直視著楚江開,道,“他不是自盡,是被強迫喝下毒藥的。”
“為什麼?”
柳如羽瞥了孫大夫一眼。楚江開了然,對孫斯見道,“斯見,你先出去吧。”
孫斯見當然也看明白了柳如羽與楚江開之間無聲的交流,於是頷首表示一下後便出去,還順手帶上門。
“好了,你說吧。”楚江開隨意挑了個椅子坐下。
“大約一個月前,我被一夥強人莫名地擄去了。”柳如羽的神色有些飄忽,“他們將我關起來,每日只給我兩個饅頭一碗水,十幾日後,方翰找到我。”
方翰找到了被關在一個破廟中的柳如羽。柳如羽已經十分虛弱,行動也不便。方翰為他解開了繩子之後,背起他正要走,那夥強人卻回來了。幾人將方翰團團圍住。他們將他也綁了起來。
那個領頭的說,“我們兄弟已經很久沒有碰到這樣的貨色了,多細皮嫩肉。”他摸了一把柳如羽的臉,“讀書人就是好啊。”
“別碰他!”方翰怒喝,卻又無可奈何。
“大少爺,也不錯。”領頭的對下屬說,“把藥給我。”
下屬交給領頭一個瓶子,領頭又對方翰道,“只要你喝下這個,我就不碰他。要知道,我們對男色也是十分喜愛呢。”
方翰不知道他拿的的什麼藥,正猶豫間,又有一個強人走到柳如羽身邊,一下扯開他的衣服,抱到懷裡任意揉捏。
“放開我!”儘管柳如羽極力掙扎,但是他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麼敵得過對方。
“不要動他,我喝!”方翰說。其中一個鬆開方翰一隻手,方翰搶一樣接過瓶子,咬開瓶蓋,一口喝下,“我喝完了,放開他!”
領頭的見他喝完,笑起來。抱著柳如羽的那個卻依然惡意地玩弄他的敏感之處。
“你知道喝的是什麼嗎?”領頭的惡劣地摸著他的臉,“告訴他,是什麼東西!”
“是鶴頂紅。”
“誰讓你拿鶴頂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