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夠的。」悄悄來到兩人身旁的任如夏突地開口說道。
兩人一愣,驚詫地轉頭看向他時,只見他微彎著身子,滿面笑容地湊近蘇元安。「這錢不只看大夫不夠,連買藥都不可能,不過……幸好我認識個不收錢的大夫,他能替你爹看病,還能抓幾天要給你爹。」
發現是自己極欲閃躲的人出現在面前,蘇若白麵色倏地一變,一把抱起身前的兒子就欲起身離開。但發燒多的他已無法使上太多力氣,在逞強之下,腦袋頓時感到一陣暈眩,整個人就要往前倒去。
相夫誘子【四】
「蘇公子!」任如夏眼明手快地穩住蘇若白搖搖欲墜的身子,瞧見他毫無血色的面頰,不住地伸手撫碰了下他的額面。
好燙!
就像被燙到一般,他很快地縮回了手,俊顏上滿是對他的擔憂。
「爹爹……」感受到他腳步不穩的蘇元安緊緊圈住他頸項,不擔心自己摔落在地,只擔心他病情是否加重。
蘇若白連忙站穩腳步,閉上眼等暈眩感消去。
他知道有人在旁扶著他,睜眼一看,竟發現任如夏就在自己身旁,面色頓時再變了變,閃身躲過他觸碰自己的手,冷聲道:「多謝任公子出手相助,我沒事了。」語畢,抱著蘇元安就要離開。
他雖然已經和書坊再無任何關係,可畢竟兩人曾經是互不相讓的對手,就算再無競爭關係,也絕對不會友好到哪,他甚至不願意再看見他,不想他看見自己現在這落魄模樣。
千防萬防,終究防不了命運的安排,看來老天是真想滅了他,讓他就此一蹶不起,讓他知道自己除了視人不清外,也有一輩子都無法打贏的對手。
他撐著身子往回家的方向走,被他抱在懷裡的蘇元安只能用著失望的眼看著任如夏,想著他所說的好心大夫,想讓那名大夫替爹看病抓藥。
他的逞強他早見識過,在荒郊那次,費了不少心思才讓他願意接受自己幫忙,不過仍然訝異在如此病重下,他仍不願接受外人的幫忙。
想起他發燙的身體,再看見小娃兒一臉擔憂的模樣,任如夏心一橫,上前以身擋住他去路。
「你病得不輕,還是去看個大夫比較好。」
被迫停下腳步的蘇若白咬牙瞪了他一眼,別過頭低聲道:「多謝任公子關心,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得很,用不著去看大夫。」說完,就要再次繞過他離開。
早決定不輕易放他走的任如夏立時雙臂一展,除了攔住他之外,人也上前貼近他。「你都病得快暈倒了,還說什麼不用?若擔心錢的事儘管放心,那大夫不會收你錢的」
「是不收我一人還是全都不收?」再看著他,眼裡多了對他的怒氣。「我現在還能靠自己,不需要外人幫忙!」
「你都病成這樣了,是要如何靠自己?」
蘇若白轉回頭再瞪視他,對他的話氣憤不已,卻又語塞地說不出半句話。
這感覺就像回到了半年前,當時他就是這麼強迫著自己,硬是讓自己坐上了他的馬,讓他給送回來,現在則是被強迫著去看大夫。
他沒道理鬥不過這個人吧?好歹之前在商場上還贏過他幾次,只不過從沒像現在這般互動,最多就只有點個頭或說上幾句話罷了。
凝視他憤怒的面容好一會兒,任如夏再次抬手撫上他額頭,半刻,放下手,轉眼看向正盯著自己看的小人兒,淡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蘇元安攏了攏小小的雙眉,猶豫地看了爹親一眼,才調回視線看向他,輕聲道:「我叫蘇元安。」
聞言,任如夏加深臉上的笑,輕撫了下他的頭。「小安乖,你那兩個碎銀還在嗎?」
蘇元安在看了看自己的爹親,見他未說些什麼,便直接對著任如夏張開小手,秀出緊握在手上的碎銀。「這個錢真的不夠讓爹看大夫嗎?」
「夠。」一笑後,直接拿過小手上的兩個碎銀,道:「你爹堅持看病得付錢,所以這兩個碎銀就給那位好心的大夫吧。」上一次,他用的是他心急的是來逼他接受自己的幫忙,這次就用他兒子的孝心來逼他妥協,肯定有用。
蘇若白見他拿走碎銀,立即微惱道:「我說了我不需要看大夫!」
「是,我知道你不需要。」一頓,一手拉住他手臂,一手放置他背後,強硬地推著他往藥鋪的方向走。「是你兒子想看大夫,跟你沒任何關係。」
「……」這傢伙!又像那次一樣了!
因虛弱且懷裡還抱著孩子的關係,無力抵抗的他就只能被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