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它破譯。如果不知道編碼程式,這臺機器對於敵人是沒有用處的,所以“啞謎”非常適用於軍事保密通訊。希特勒相信了菲爾基貝爾上校的報告,於是“啞謎”得以進入德國軍隊的各個領域。
有意思的是,就是這個埃裡希·菲爾基貝爾上校,後來也成了德國反納粹地下組織“黑色樂隊”最活躍的策劃者之一。他派人把這個情報首先告訴了法國人。
法國密碼解析局的高階軍官居斯塔夫·貝特蘭將軍後來回憶說,1937年的夏天,一個德國人向伯爾尼法國大使館毛遂自薦,表示願意為法國工作以反對“第三帝國”,並且聲稱他自己就是“第三帝國”密碼總局的軍官。他還說,他的動機是意識形態方面的。他的代號為“來源D”。當時貝特蘭將軍並不知道代號為“來源D”的那個德國人,其實就是德國負責考察“啞謎”的菲爾基貝爾上校派來的,是“黑色樂隊”的成員。
“來源D”的建議很快被報告給了法國密碼解析局的官員路易·裡韋。但是法國人一開始並不相信,他們認為這個代號為“來源D”的德國人可能是一個德國間諜。
但是,路易·裡韋卻不這樣認為,他說,這可能是一次不能再來的機會,他派了密碼解析局的納瓦爾上尉去到瑞士的首都伯爾尼去了解情況。納瓦爾對那個代號叫“來源D”的德國人審問了很長時間,然後報告說,他是一個“由於貪婪而叛國的人”。可是據他透露,德國技術人員已經制造出了一部完全新型的編碼譯碼機,這就是“啞謎”。納瓦爾奉命給這個德國人一筆“適當的報酬”,希望他能夠弄到一臺這樣的機器,然後再給他一大筆錢。
幾天後,“來源D”在布魯塞爾的一家小咖啡館裡再一次見到了納瓦爾,雖然沒有給納瓦爾帶來“啞謎”機器,但是卻給了他一本關於使用“啞謎”機的說明書、一本德軍軍用密碼和一本密碼譯本。當天晚上,納瓦爾就把這本說明書拍照下來了。第二天,他把這本說明書交還給了那個德國人,同時還給了他一筆數目相當可觀的報酬。
納瓦爾回到了巴黎,向法國密碼解析局的高階軍官居斯塔夫·貝特蘭將軍作了彙報。貝特蘭認為,有了“來源D”提供的資料,利用巴黎郊區一家工廠的精密工具和生產能力,是能夠生產出一臺“啞謎”的複製品的。透過閱讀“來源D”送來的資料,法國人開始具備了讀懂德國最機密的密碼的能力。只要“來源D”能繼續提供編碼的變換情況,他們就能夠破譯德國人的密碼。
1938年7月,孟席斯也得到一個情報,一名秘密情報局駐布萊格的特工吉布森少校向他報告說,他在華沙遇到了一個波蘭籍的猶太人,名叫理查德·萊溫斯基,此人有不少有關“啞謎”密碼機的相關資料,並聲稱他曾在德國首都柏林製造“啞謎”密碼機的秘密工廠當過技術員和理論工程師。後來因為他是猶太人,就被驅逐出德國了。他向英國大使館的人提出,可以把這些密碼機的資料賣給英國情報局,並且憑自己的記憶和能力,可以為英國製造一臺最新式的軍用“啞謎”密碼機。作為報酬,他要求給他一萬英鎊並給他及其親屬頒發英國護照和法國居留許可證。
孟席斯接到這個情報後,當然非常興奮。但是,一向謹慎的孟席斯懷疑這是德國人的圈套——把這麼一個重要的人物“驅逐”出德國,實在是有點不可思議。但他又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於是馬上報告了秘密情報局。秘密情報局讓他派出專家與那位猶太人聯絡,以辨別真假。
孟席斯立即召來兩名英國最著名的密碼破譯專家諾克斯和圖林,讓他們趕赴華沙去同萊溫斯基見面。孟席斯對他們說,如果情報真實,就可協同吉布森把這個猶太人和他的妻子送到巴黎,把他們交給威爾弗裡德·鄧德代爾司令官照管。鄧德代爾當時是英國情報局駐巴黎的情報官員,英國情報機關給他的代號是“2400”。
諾克斯和圖林接受任務後,馬上在維多利亞火車站上了“金箭”特別快車,四十八小時內就到了華沙。他們同理查德·萊溫斯基在華沙的居里夫人博物館見面了。萊溫斯基膚色黝黑,瘦削駝肩,年紀四十出頭。鄧德代爾司令官後來說,萊溫斯基使他想起“一隻撥弄算盤的烏鴉”。
經過一個月的調查和甄別,英國秘密情報局認為這個萊溫斯基的話是可信的,因此就決定答應他的條件,給了他一萬英鎊,另外還有英國護照和他及他妻子的法國居留許可證。吉布森少校和另外兩個人把萊溫斯基和他的妻子護送到了巴黎,由鄧德代爾負責照管。
鄧德代爾把他安排到塞納河岸邊一座十分隱秘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