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到底,她已經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毫無疑問,是莊予翰的血,楚嘉琳的心都快碎了。
秦華躍點亮打火機,楚嘉琳看到兩個人,一個人面朝牆,蹲在牆角,另一個人躺在地上,身下是一大灘鮮紅的液體。
“你還好吧。”楚嘉琳跑過去,緊緊地握住莊予翰的手。
兩隻手上的血液融合在一起,格外溫暖。
“我沒事。”莊予翰聲調平緩地說。
他看著楚嘉琳,眼神裡述說著許多內容,只有她才能讀懂。
他在笑,一種淡定的微笑。
楚嘉琳也笑了,她希望時間在這一秒永遠停止。
此刻,他們已沒有任何煩惱。那麼,人生究竟在追求什麼?
秦華躍關掉打火機,暗室裡靜得像座墳墓。
莊予翰打破沉默,他說:“簡達芳在這裡,外面還有幾個人 ?'…'”
“一個。”秦華躍說,“他是李燃。”
楚嘉琳否認道:“不,我們未曾謀面的對手是李姐。”
“怎麼會是她?”秦華躍驚訝地說,“她只是新宅的服務員。”
楚嘉琳說:“行兇原因暫不清楚,但只有她具備作案的可能。”
“我同意。”莊予翰說,“李燃讓她替換蔣師傅報警,可警方人員遲遲未到,如果不是她和蔣師傅串通一起的話,她就是那個殺手。”
秦華躍問:“從外面進來的人是她?”
莊予翰道:“她有各個房間的鑰匙,我檢到的那串鑰匙就是她掉的,當然,我也付出了一些代價。”
楚嘉琳長長地嘆了口氣,說:“可惜,鑰匙又被她奪回去了。”她將自己的剛才的遭遇說了一遍。
莊予翰聽完,淡定地說:“很好,雙方都掛彩了,公平合理。”
楚嘉琳說:“那支鋼筆傷她不重,恐怕她還會捲土重來。不過我聽到她的叫聲,確實是個女人。”
秦華躍插嘴道,“笑面虎李燃估計跟李姐是一夥的。”
莊予翰說:“看來我們的對手是兩個人。”
秦華躍說:“也許是三個。”
楚嘉琳問:“看門的蔣師傅?”
“不。”秦華躍慢吞吞地說,“是簡天明。”
“不可能。”楚嘉琳覺得他的言論很可笑,“簡總已經被害,我們親眼所見。”
秦華躍反問道:“你剛才去他的房間看到屍體了嗎?”
“我可沒心情看他的屍體。”
“你根本就看不到。”秦華躍說,“因為電梯裡沒有任何人的屍體。”
楚嘉琳有些恍然,問道:“屍體呢?”
“臥室的床上,我當時離它只有幾厘米,險些被活活嚇死。”秦華躍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
“你不會是在編故事吧。”楚嘉琳對他的話從來都是半信半疑。
“眼下我有心思編故事嗎?”秦華躍喊起來。
莊予翰忽然說:“我相信他說的話。”
得到莊予翰的肯定,秦華躍的底氣足了許多,他繼續說道:“簡天明詐死,床上是別人的屍體,簡老頭才是幕後黑手。”
“你的意思是簡總策劃了這一切?”楚嘉琳問。
“或許是。”秦華躍說,“你好好想想,他的作案動機至少比那個女服務員和看門老頭更充分吧。”
“床上的人究竟是誰?”楚嘉琳問。
“也許是那個該死的李燃。”秦華躍很解氣地說,“天亮後自然就知道了,反正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簡達芳半天沒出聲了,昏迷了嗎?”楚嘉琳問。
莊予翰說:“她總是笑個不停,我們只好把她的嘴堵上。”
秦華躍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在暗室裡待到天亮?”
“絕對不行。”楚嘉琳斷然道,“我們要出去為莊予翰找些外塗藥,況且這裡面也不見得安全。”
秦華躍抱怨道:“整棟樓裡就沒有一處地方是安全的。”
“去李燃的房間吧。”莊予翰說,“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不要再分開。”
黑暗中,楚嘉琳和秦華躍同時點點頭。
秦華躍架著莊予翰走在前面,楚嘉琳押著簡達芳跟在後面,一路上很安全,沒有遇到任何阻擊。他們進了李燃的房間,將簡達芳關到裡屋,楚嘉琳把椅子拼起來讓莊予翰休息,秦華躍則翻箱倒櫃找藥品。
楚嘉琳撕下兩條窗簾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