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桑雄獅》全集【實體書精校版】
作者:'加拿大'蓋伊·加夫里爾·凱
譯者:馬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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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籍簡介:
在那遙遠的半島、三大民族繁衍的土地,南方盛極一時的阿拉桑已經衰落,北方的騎馬民族卻正在積聚力量,除舊迎新的爭戰已不可避免。在這個決定性的關頭,北方的猛將羅德里格、南方最有名的詩人阿馬爾和流浪民族金達斯人的年輕女醫師賈罕娜因為命運的安排而相遇了。歷史的洪流洶湧澎湃,他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他們的選擇又將為世界帶來怎樣的未來……
序章
暮色永存我心。
月自北升,
日復一日,髮色若金。
縹緲鏡影,
夜復一夜,柔聲喚我銘記在心。
她——我的新娘,我的倒影。
催我起程追尋自身。
我,
正是那南升之月。
——保羅·克利,《突尼西亞日記》
正午剛過,第三次禮拜的時間眼看就要到了,阿馬爾·伊本·哈蘭穿過鍾門,進入西爾威尼斯的阿梵提那宮,準備刺殺阿拉桑半島的最後一位哈里發。
他走進獅子廳,去往三重對開大門,最終在通向花園的門前停下腳步。這裡有兩名宦官守衛。阿馬爾認得他們,知道他倆已被收買。其中一人向他微微頷首,另一個則刻意轉開目光——伊本·哈蘭更欣賞後者的表現。宦官們推開沉重的門扉,刺客邁步走了進去,隨即聽見大門在身後砰然關閉。
此時暑意正濃,花園裡空無一人。阿梵提那宮歷史悠久而輝煌,此刻尚留在宮中的那些人恐怕都躲進了深宅內殿去乘涼,啜飲清涼甜酒,或用齊爾亞尼設計的精緻長勺品嚐冰凍果子露。這些飲品常年儲藏在地窖中,用高山冰雪冷藏。這番奢靡品位本不屬於盤踞宮中的男男女女,阿梵提那宮當年的主人和現在迥然不同。
伊本·哈蘭帶著這樣的想法,悄無聲息地走過橘園,穿過馬蹄鐵形拱門,來到杏園,隨後經由另一道拱門,進入柏園;那株參天古樹倒映在三眼池水中。這些園子一個比一個小,但都匠心獨運,美得讓人心碎。有位詩人曾如此贊詠:阿梵提那宮註定令人心碎神傷。
漫漫長路的盡頭,便是所有庭園中最小也最曼妙的欲園。一襲白袍的穆扎法獨自安坐在噴泉旁寬大的臺緣上,如事先安排好的那樣。
伊本·哈蘭站在拱門下深鞠一躬,這個習慣早已根深蒂固,雖然失明的老者根本看不見他的舉動。片刻過後,他邁步踏上通往噴泉的小道,從容不迫地上前去。
“阿馬爾?”穆扎法聽到聲響,開口說,“他們說你會來看我。是你嗎?你是來帶我離開這裡的吧?是你嗎,阿馬爾?”
可供選擇的答話有很多。
“是我。”伊本·哈蘭道。他腳步絲毫未緩,一邊把短刀從鞘中抽出。老人猛地抬起頭,似乎認出了這聲響。“我的確是來幫您擺脫這個充滿鬼魂和回憶的地方。”
說完後,他動作嫻熟地將刀刺入老人的心臟。穆扎法沒發出半點聲音。這一刀又快又準。倘若寺廟裡的那些瓦祭日後問起,他可以明明白白地宣佈,哈里發死得毫無痛苦。
刺客把屍體平放在噴泉臺緣上,將白袍下的四肢擺順,儘可能讓老人走得體面莊嚴。隨後他在噴泉中洗淨刀刃,看著水渦現出一絲稍縱即逝的殷紅。古老的教義傳承千百年,哪怕遠溯到東方沙漠,在亞夏信仰誕生之初,殺死受神塗油的哈里發,也絕對是不可饒恕的罪孽。刺客低頭看著穆扎法那張皺紋層疊的圓臉,即使在死後,老人的面容仍顯出可悲的軟弱。
他並未真正受神塗油,卡塔達的阿瑪力克如是說,大家都知道。
光是這一年,就出了四名傀儡哈里發。在穆扎法之前,西爾威尼斯還有一個,圖德斯卡有一個,再加上薩洛斯那個可憐的孩子。此事天怒人怨,豈可任其延續。另外三人早被解決,穆扎法是最後一位。
最後的哈里發。當年的阿拉桑有雄獅傲然挺立,端坐於殿堂之上。阿梵提那宮便是他們輝煌基業的最好憑證。面對這炫目榮光,世人無不心折神服,跪倒在大理石和雪花石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