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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就都白忙了,甚至更糟。如果你們心裡彆扭,那就想想他們在三王之戰中對凱布里茲城做過什麼。”

阿爾瓦的確記得那件事,所有瓦雷多人都記得。訊息傳到農場時,他還是個孩子,不知所措地看著父親哭泣。伯姆多王包圍了凱布里茲城,承諾如果他們投降,就可以得到赦免。但當瓦雷多戰士舉著休戰的旗幟開城投降時,卻被一個不留地殺死。掌握殘暴精髓的可不光是亞夏人。

即便如此,這還是跟他想象中的戰爭不同。阿爾瓦又看了一眼賈罕娜。醫師已經轉過身去。他起初認為是因為恐懼,但隨後看到賈罕娜在朝靠近隊尾的—個人打手勢。維拉茲跑上前來,和平常—樣鎮定幹練,隨身攜帶著賈罕娜的醫療工具。阿爾瓦頓感羞愧,她並非像一般女人那樣容易受到情緒影響,此刻只是在做戰鬥前的準備,盡到隨軍醫師的職責。阿爾瓦不該表現得比她還不如。誰也沒說過戰士的生活是為了滿足兒時的夢想。

阿爾瓦抽出長劍,看到同伴們也拔劍出鞘。有幾個人還做出日輪的手勢,輕聲說出戰士的祈禱:賈德賜予我們光明,願光明與我們同在。弓手紛紛在弦上試著羽箭。他們耐心等待。羅德里格回頭望向部隊,讚許地點點頭,然後舉起右手,猛地往下一揮。他們躍馬離開空地,衝進兩隊人馬正在互相殘殺的冰冷隘口。

尼諾·迪·卡雷拉知道自己正走向勝利。每場戰鬥中都有一個時刻,參戰者能感到局勢正在變化,他現在就感覺到了。匪幫必須利用長矛陷坑製造的混亂和弓手伏擊帶來的震懾儘快擊敗他們。一旦有足夠人馬挺過這一關——哪怕非常勉強,變成兵力大致相同的局面,那就只有一種結局。亞夏人崩潰敗逃只是時間問題。他甚至隱隱有些奇怪,對方居然會撐到現在。雖說激戰還在進行,尼諾仍舊跟同伴們並肩戰鬥,在金幣前圍成—個圓環,但他已經在考慮下—步行動。

等這些雜碎逃跑時,一路追攆上去肯定很有意思。把他們活活燒死,是個不錯的樂子,也算為死在峽谷裡的眾多戰士和純血良駿報仇。還有那女人,如果到時候能在山坡上找到她的話。一場火刑對慰藉今天的慘劇大有幫助。

他在激戰中告誡自己,日後會有時間報仇,會有一年又—年的時間用來報仇。尼諾也許年輕,但他很清楚第一筆派瑞亞思意味著什麼。他近乎輕蔑地擋住一名匪徒的揮砍,隨即發動反擊,把對手逼退。—切都將從此開始,由他和這支小部隊開創。賈洛納人將再次回到南方,一次又一次。數百年來的漫長潮流正在轉變,它終將席捲整個阿拉桑,直到南方海峽。

但首先要處理—個峽谷中的盜匪問題。尼諾再次想到,對方此時早該崩潰了才對。他冷酷地揮砍突刺,現在已經有更多的活動空間,有時甚至可以前進幾步。這些從南方來的匪徒的確勇敢,但賈德人的鋼劍和勇氣才是最終的贏家。

他身邊有個人悶哼一聲,倒在地上。尼諾突然轉身,提劍猛刺,深深扎入殺死他部下的匪徒肚子裡。正當此時,又有五十名騎兵衝進隘口。

他在震驚中第一眼只看清來者是賈德人,隨即才發現他們的坐騎是毫無特點的阿拉桑矮種馬,一時間如墜霧裡。尼諾只覺心頭壓著塊水冷大石,這才意識到對方不是來幫忙,而是來下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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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得這個標誌。所有埃斯普拉納的戰士都認得這頂頭盔和戴頭盔的人。不敢置信的感覺重重壓在尼諾心頭,令他四肢麻痺。他只覺天道不公,心中冰冷徹骨。他眼見頭頂鷹盔的騎士徑直衝向自己,連忙舉起手中長劍。尼諾佯攻一招,然後揮劍猛砍敵人肋腹。這次攻擊被輕易化解,在他收招之前,就見一柄明亮長劍迎面飛來。尼諾·迪·卡雷拉從此離開人世,墜入黑暗之中。

伊達在父親身邊戰鬥,一直想鼓起勇氣,提出撤退的建議。

明明是一次失敗的伏擊,父親居然還堅持了這麼久。他們的名聲,他們的財富,和他們在亞巴斯特羅的城池,都是建立在—個準則上:知道何時應當作戰,何時——比方說現在!——應當撤退,擇日再來。

伊達在束手束腳的壓迫下揮劍拼殺,他心裡明白,肯定是因為兄弟的傷勢。阿比爾躺在他們身後的堅硬地面上,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父親滿心悲憤,已經喪失理智。一名匪幫成員守在阿比爾身邊,跪在地上抱著他的腦袋,還有另外兩人左右侍立,以防有任何該詛咒的賈德人從密集圓陣衝殺出來。

父親在伊達身邊,化作一固狂野駭人的身影,發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