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贖罪。
拉米羅動手解開綁住她紅色髮髻的布條。以後王后肯定會去尋求宗教方面的建議和支援,但現在她的雙手就像受到牽引,主動撫上丈夫的長袍,感受著布料下面的堅實肉體。拉米羅抬起頭來,又如飢似渴地再度埋下,咬著她的唇角。
王后寬慰著自己,她的靈魂導師一定可以拿出令人安心的睿智觀點。此刻她的十指彷彿被綁在了國王腦後,拉扯著他的頭髮,動作一點也不溫柔。國王放聲大笑。
在纏編之中,她曾大聲呼喊國王的名字,還一度發現自己騎在丈夫仰臥的身軀上,心中充滿糾纏不清的慾望和羞恥。塵世的快感,她有些絕望地提醒自己。塵世的快感。塵世。神的國度截然不同。它是永恆的,神聖的,金光燦燦,超凡脫俗,光華閃亮,不拘泥於脆弱的肉體凡胎……
“啊!”瓦雷多王后突然高聲叫道,似乎吃驚不小,隨即僵住—動不動。
隨後的第二聲叫喊,算是某種形式的默許。
“告訴我情況如何?”半晌過後,王后問道。
“真是妙不可言。”拉米羅側躺著,用一隻手支住腦袋。他看著妻子,目光中透出不加掩飾的讚賞,讓依內絲的臉頰再度飛紅。
“今天早上的事,”她堅定地說,“我是指今天早上。”
拉米羅露齒一笑,自酒壺裡抿了口啤酒。
“他倆都接受了我的裁決。”國王說,“我剛說出我會按律處死加西亞時,的確有點小小的騷動,但沒人公開質疑。岡薩雷斯伯爵現在受誓言約束,要在今後兩年中保護貝爾蒙特的家人,暫時拋下家仇血恨。他當眾發了誓。”
“你宣佈如果貝爾蒙特的家人死了,他也得死?”拉米羅幾天前跟她討論過這個問題。公平地說,依內絲必須承認國王向來對她信任有加。回想當年,他們甚至討論過從賈洛納入主瓦雷多的問題。國王在她的房間裡花了不少時間,告訴她自己的想法,絕對要比她父親對母親的信賴程度更深。
依內絲看著躺在睡椅上的男人,突然意識到如果拉米羅在大多數重要問題上不是那麼異端,自己的丈夫甚至可以說是男人的楷模。
她的表情肯定舒緩了許多,國王又顯出愉快的神色。“我早就想跟你說了。我喜歡從下面看你的胸脯,”他說,“形狀從梨子變成了瓜,你知道嗎?”
“我的確沒注意過,”依內絲尖刻地說,“咱們一定要討論這個問題嗎?如果貝爾蒙特家死了人,統帥是否要陪葬?”
拉米羅搖搖頭,“我宣佈了判決,估計伯爵應該會接受,但羅德里格卻要求我收回成命。說什麼只要岡薩雷斯發誓保護他們就夠了。我在想……他是不是厭倦了自己的妻子,你說呢?他們已經結婚很久了。”
“還不如咱們久。”依內絲答道,“如果你覺得他厭倦了妻子,那就是個大傻瓜。那只是因為羅德里格·貝爾蒙特爵士虔誠守矩,篤信太陽神的權能,他樂於相信賈德的意旨和岡薩雷斯的公開宣誓。他這樣做我一點也不吃驚。”
拉米羅一時沒答話,“實際上,他說的是不希望瓦雷多的敵人透過傷害他的家人,來強迫我處決統帥。這我的確沒想過。”
依內絲也沒有,但她在這方面也有多年經驗了,“羅德里格爵士這樣講,只是因為他知道如果提出與信仰有關的緣由,你是不會相信的,”
“也許不會,”拉米羅以過於平靜的口吻答道,同時愉快地注視著她,“但我還是認為他可能厭倦了自己的妻子。他還請我們替他祈禱,因為他必須回家去。”
“看到了吧?”依內絲立刻介面,“他相信祈禱的力量。”
國王放聲大笑,敗壞了她勝利的喜悅。
窗外建築工地的敲打聲和隆隆聲絲毫未減。明顯參考了南方宮廷風格的葉斯特倫城堡,正逐漸變成真正的宮殿。從某種角度來講,這是對太陽神的冒犯,但依內絲的確喜歡為她擴建住所的計劃。
“再來一次,夫人 ?'…'”瓦雷多國王問自己的妻子。
依內絲咬著嘴唇,“如果你事後跟我到教堂去。”
“好。”拉米羅從睡椅上站起來。
“跟我—起大聲祈禱。”她很快加上—句。
“好。”國王走過來,站在她的座椅前,然後跪在地上,伸出右手撫摸她的頭髮。
“而且不許對禮拜儀式發些自作聰明的評論。”
“好,好,好,依內絲。”
對於炎炎夏日來說,這似乎是個公平的協議。賈德神對葉斯特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