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是誰。”迭戈說。
“德拉達?”費爾南不慌不忙地問,“小的那個?”
迭戈點點頭。他們都讀過父親的最後—封來信。
費爾南咒罵—聲,“也就是說咱們不能殺他。”
“有什麼不能的。”迭戈就事論事地說。
“嗜血的小孩。”費爾南咧嘴一笑。
隔著毛毛細雨,—般無二的笑容出現在—般無二的臉上。費爾南只比弟弟早出生十五分鐘,而他總喜歡提醒迭戈這一點,但迭戈總是不為所動。似乎很少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心煩。
“大概二十人,”迭戈說,“已經踏上林中小路了。”
“那還用說,”費爾南言道,“要不把路擺在那兒幹嗎?”
加西亞·德拉達弄丟了帽子,在北行路上還有隻靴子從腳跟處開裂。他騎行在貝承蒙特農莊西側的樹林間,可以說是名副其實地從頭溼到腳。樹林中隱約有條粗陋小徑,可供馬匹勉強通行。
儘管身上溼嗒嗒得難受,但加西亞心裡樂開了花,撓心抓肺的火紅快感讓漫長路途顯得微不足道。他已故的堂弟帕拉澤是頭豬,是個小丑,死了也沒人可憐。那傢伙口沒遮攔,喜歡對各種問題大發議論,而且時常同加西亞的想法背道而馳。儘管如此,從阿拉桑返回途中,加西亞還是對慘死異鄉的堂弟始終抱持由衷的感激。帕拉澤在費扎那城附近的小村裡,死於—個滿身蝨子的亞夏男孩之手,而米蘭達·貝爾蒙特·德爾維達因此落在了加西亞手中。不僅是手中。
羅德里格·貝爾蒙特冒然下令,允許鄉下男孩處決身為貴族的德拉達族人,並因此違反了埃斯普拉納三大賈德王國貴族紳士們的所有行為準則,也就將自己和家人變成了血仇的目標。
加西亞可以肯定,如果德拉達家族因羅德里格的所作所為展開尺度恰當的報復,那麼國王不能多話,更不會多言。而恰當的尺度很容易計算出來:馬匹可以抵償他們被搶走的馬匹,貝爾蒙特的女人則可以用其他方式抵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