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錢亮亮壓住火氣,假裝冷靜:“董事長,我聽您的,您叫鳥蛋過來吧。”
郝冬希看錢亮亮果真好像不那麼火爆了,這才撥通了電話:“鳥蛋,幹你老,忙什麼呢?”
郝冬希用的是錢亮亮的手機,所以鳥蛋有些迷糊:“你是誰啊?顯示是錢總管,怎麼聽聲音像頭家?”
郝冬希氣哼哼地:“幹你老,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過來,我在會所呢。”
鳥蛋好像有了不祥的預感,支支吾吾地推辭:“這陣不行啊,下午吧,我正在跟張處長談海西那塊地的事兒呢。”
他說的張處長是國土局的,跟郝冬希也很熟,郝冬希馬上說:“是嗎?那就請張處長一起過來嘍,中午我請客,你請他接電話,我直接跟他說。”
鳥蛋知道推託不過去了,只好說:“他剛剛談完走了……”
郝冬希知道他在撒謊蒙自己,勃然大怒:“幹你老的鳥蛋,你馬上給我過來,不然我就叫阿金過去把你綁過來。”
鳥蛋癟了:“好好好,我這就收拾一下過去,董事長找我幹嗎?”
郝冬希心裡已經明白他擔心什麼了,自己和阿蛟都輕信了這傢伙的瞎掰,還煞費苦心對錢亮亮做思想政治工作,這讓郝冬希覺得窩囊透了,也讓郝冬希覺得挺對不住錢亮亮的,忍不住對鳥蛋怒罵:“幹你老,馬上過來,不然我整死你。”說完,郝冬希氣呼呼地掛了電話,把電話摔給了錢亮亮。
第四章
9
熊包接到通知,中午郝冬希要在這裡就餐,正在準備,又接到通知,說是安排四個人的正餐,連忙又加菜,剛剛排好四個人的選單,又接到通知說是就餐的增加到了五個人。菜都備好就等下鍋了,又接到通知說是改成十個人一桌。本來這也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就餐人數變化,也是常有的事兒,可是像這樣羊拉糞蛋一樣哩哩啦啦一會兒加幾個人的飯局就有點作難。因為時間緊迫,又要特殊好料,因為董事長要親自參加,還不能浪費,也是因為董事長參加,浪費就是浪費董事長腰包裡的錢,董事長肯定不會高興,自己吃自己,就要又好又省。
這樣的飯局害得熊包這個廚師長一會兒重排一次選單,廚師也得跟著重新備料,雖然僅僅是一桌,由於會所剛剛開業,材料和人手都還沒有順暢起來,熊包又一心要在董事長面前做到最好,所以一時倒弄得有點手忙腳亂起來。熊包在廚房忙碌,根本不知道這場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的飯局來自於茶社正在發生的一場荒誕劇。
郝冬希能夠抓住人的要害。在電話上繼續跟鳥蛋嘮叨,那傢伙如果打定主意不願意來,可能隨便找個藉口拖到中午也不見得會來。他掛掉電話,不再跟他囉嗦,鳥蛋心裡馬上就沒底了。過了片刻,郝冬希的手機叫喚起來,郝冬希看看來電顯示是鳥蛋,馬上按下了忽略鍵,根本不接聽。這一招非常有效,半個小時以後鳥蛋惴惴不安地跑上樓來,氣喘吁吁,弄不清楚他是上樓跑得急了,還是心裡緊張。看到錢亮亮和郝冬希在一起,鳥蛋馬上確認自己的估計沒錯,錢亮亮知道了他在維納斯夜總會上演的那場醜劇,開始反戈一擊興師問罪了。
鳥蛋做了虧心事,做賊心虛,一上來先和錢亮亮打招呼套近乎:“錢總,你也在呢?好啊,開業典禮辦得太棒了,我那些哥們兒朋友沒有一個不佩服的……”
錢亮亮冷臉瞠視著他,如果眼光能化為利刃,鳥蛋此刻已經被錢亮亮零割碎剮了。
郝冬希不耐煩:“行了,你先坐下,我問你話。”
按照正常情況,鳥蛋來了理應先跟郝冬希打招呼,他卻先和錢亮亮打招呼套近乎,用鷺門話形容,他這是溫水泡得石頭軟。鳥蛋打定主意不跟錢亮亮正面衝突,他知道,如果這種時候跟錢亮亮硬頂,錢亮亮說不準能跟他拼命,即便打架不見得錢亮亮能佔多大便宜,可是北方人常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錢亮亮的眼神已經告訴他,錢亮亮跟他拼命的心思是現實存在,他可不願意跟錢亮亮對命。
他沒來之前,錢亮亮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來了之後,看到他那副點頭哈腰、嬉皮笑臉的樣子,雖然恨意未消,卻也沒了一口咬死他的慾望:“鳥總,我錢亮亮沒有勾引你老婆,也沒有拐賣你孩子吧?你怎麼那麼缺德?”
郝冬希連忙攔住錢亮亮:“你也別說話,我來問。”
錢亮亮住嘴,不是怕郝冬希,而是表示自己的坦然,沉默大部分時間並不代表軟弱和沒理。
郝冬希愣愣地問鳥蛋:“你帶著錢總去逛維納斯夜總會了?”
鳥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