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其實那不過是從醫務室弄來了口罩,拆開後在顏料盤中塗塗抹抹而已。
他就像一個被寵壞的孩子,經常惹是生非,卻總能得到大人們的原諒。
他唯一有所畏懼的人,便是我老爸。每當他興之所至、信口開河胡謅一氣,弄得別人將信將疑時,老爸只需淡淡一哼,便可令他乖乖地閉上嘴巴。話說回來,對於他的才氣,我老爸確也十分欣賞。也許這就是“三零一俱樂部”容得下他,而他也樂意混跡在那裡的緣故。
第四章 第一起兇案(一)
更新時間2012…12…1 20:58:35 字數:2685
清鋼已全面投產,生產負荷已接近設計的生產能力。
清鋼的職工們經過數月的崗位培訓後,陸續被安置到了各個不同的崗位上,過上了三班倒的生活。他們開始覺得自己像個工人階級了,喝酒、聊天、打牌成了他們最大的娛樂專案,沒有人腦子裡曾經有過不安全的概念。
他們在單調而一成不變的生活中迎來了清鋼成立四週年慶典。
就在慶典後大約一個月,國慶過後不久的一個金風送爽的日子,也就是一九七四年十月十二日那天,清鋼廠的平靜被髮生在廠裡的一起可怕的事件給打破了。
這起兇案的被害人名叫何賽姣,是清鋼廠的知名人物,人稱“母大蟲”、“母夜叉”。
她是鍊鋼廠的倉管員,身高一米七零,膀大腰圓,渾身都是肌肉,就連臉上都是一疙瘩一疙瘩的腱子肉,說話聲音像口破鑼,成天在車間、宿舍、食堂以及其它公共場所大聲吆喝,打架鬥毆,尋釁滋事。要不是胸前如火箭般聳立的那兩個玩意兒,沒有人會認為她是個女人。
事實上也確實沒什麼人當她是女人,人們當她是中性人,沒有哪個男人想要娶她做老婆。後來不知是何緣故,她看上了總廠一位身材瘦小的繪圖員,死乞白賴地非要喜歡人家,威逼利誘之下,弄得那傢伙幾乎精神崩潰,終於如願地讓那個小男人娶了她。
婚後,她倒是沒有食言,始終如一,悉心照料著她瘦弱的丈夫,讓他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安逸生活。可做丈夫的卻始終對她望而生畏,她一聲呼喚,他就像兔子一樣渾身抖個不停;即使當她脈脈含情地撫摸他的腦袋時,他也是象烏龜一樣縮著頭,高聳著肩胛骨,眼珠滴溜溜轉個不停。
她像男人一樣有勁兒,幹活總是衝在前頭,從不磨磨蹭蹭。因此她老看別人不順眼,總覺得別人都在偷懶、磨洋工,動不動就向領導告狀,還特別喜歡湊在領導耳邊嚼舌根、說悄悄話。可她所謂的悄悄話往往半個車間的人都聽得到,弄得聽話的人十分尷尬。
就是這樣一個連鬼都怕的惡煞,卻遭遇到了清鋼建廠以來的第一起惡性案件。
那天晚上,何賽姣小夜班下班後,像往常一樣彎到大路旁的公廁中方便,嘴裡荒腔走板地哼著不成調的小曲。
她剛拐進廁所,還來不及到達蹲位,就猛不丁被人從身後猛擊了一下腦袋!
她驚叫一聲,踉蹌著向前撲去。隨即,一條胳膊從她身後鐵箍般緊緊勒住了她的脖子。她使勁向外掰那條胳膊,但那條鐵臂卻越收越緊。她倆眼發黑,幾乎不支倒地。
情急之下,她張開大嘴狠狠地向那條胳膊咬去。勒緊胳膊的力道立刻變小了,她乘機左手抱住右拳將胳膊肘狠命向身後撞去!
行兇之人吃了痛,禁不住哼了一聲,鬆開了手臂。
她立刻車轉身,企圖掠過兇手向廁所門口逃竄。
才奔出一、兩步,一道黑影掠過,她迎面又捱了一磚頭,頓時眼冒金星,一股熱流從鼻腔中湧出,口中泛起陣陣血腥味。
她怒吼一聲,低頭向兇手撞去,兩人扭打在一起。兇手邊發拳猛擊她的面門,邊不停地撕扯她的衣服。她也兇性大發,又踢又抓,又跳又叫,卻不知道兇手什麼時候已經棄他而逃,她實際上是在跟空氣搏鬥。
她披頭散髮,滿面鮮血,一路吼叫著衝回家去。她的小丈夫見狀嚇得渾身篩糠似的抖個不停,但他終究沒有忘掉做丈夫的義務,硬著頭皮結結巴巴地提出要陪她去醫務室處理傷口。
她以男子漢大丈夫的威武氣概命令他乖乖地呆在家裡,自己在一幫工友的陪伴下,去到分廠醫務室,舉起拳頭猛砸醫務室的門,一邊口中還大喊大叫。
那晚醫務室的值班大夫名叫洪佔平,原先是位軍醫,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被驚天動地的敲門聲和吼叫聲驚醒時,差點以為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了。
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