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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部分

必須被迫做出一個選擇。羅爾斯的正義論提出兩大原則:“每一個人利益”即每個人在自由和利益方面都有平等的權利;“平等對所有人開放”即社會和經濟的不平等安排,應被合理地期望於每一個人,並且與不平等利益相聯絡的職位應向所有人開放,風險亦須承擔。

基於前者,我們無法在倫理上做出少數人和多數人的生命孰輕孰重的選擇;基於後者(同樣的是基於法律精神,所以說法律也只是一個壞的無法自圓其說的但卻是我們能選擇的方式裡面最好的選擇),必須找到一個歸責物件:比如前面的5人本不應該出現在鐵路上,而後面的1人他之前完全信任那條鐵軌不應有車經過,那麼司機的選擇應該是(但絕不是所謂正確的選擇)讓車繼續前行,撞死5人(因為他們為自己的行為承擔風險,也是該意外事件本身的應有後果),若他變軌,便是謀殺那個無辜的1人。

切嗣貫徹的原則就是捨棄少數拯救多數。

那麼場景繼續極端化,如果少數船上的人纏住切嗣強迫他拯救自己,那麼切嗣會怎麼做?聖盃給出了切嗣內心的答案,那就是殺掉少數人。假若這些被拯救的多數人又分成了兩撥人,同樣的極端情況再次出現,那麼切嗣還是會繼續貫徹捨棄少數拯救多數的方式,並且不惜以殺掉少數人的方式貫徹。

從結果上講,有可能最終獲救的人數比被殺掉的人數還要多。其實,這恰恰是切嗣一直以來的行為方式,為了拯救更多的人,而犧牲少數人。即使犧牲這些少數人,也並非他所希望的。

切嗣的理想主義,就在於他試圖去揹負他人的人生。他在替人類選擇什麼對他們來說是好的,用馬基雅維利主義的方式,將所有的人類都量化為棋子,他們自身的理想牽絆情感都可以被捨棄不予考慮,然後追求一種最最佳化。

但是矛盾的是,他在替所有人做出在總體上來說最優的選擇,卻被迫看到和承認自己的方式沒法讓所有的人都得救的現實。所以他會把一種克服人性和妄想所有人都幸福的希望寄託在可以實現任何奇蹟的聖盃上,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實現。

然而聖盃對切嗣最後說的話非常耐人尋味。“你一無所知的方式,不可能蘊含在你的願望之中。”如果要達成願望,那麼只能透過你知道的方式實現。而所謂的奇蹟,無法存在於自己都一無所知的追求中,而是立下志願,卻未能靠一己之力實現的事情。

人,沒法去追求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

聖盃給切嗣看到的場景,便是切嗣的願望。

切嗣的願望是什麼?

永遠的和平。

而以這個被汙染的聖盃,或者說以切嗣自己所知道的手段來實現的和平是什麼?

把全世界人全部殺掉了,沒有一個人,也就沒有爭鬥,那不就和平了?

這就是聖盃給予切嗣的答案——如果要以它來實現願望的話,那便是毀滅人類。

可是這根本就不是切嗣想要的東西,跟他的願望背道而馳。

可以說,在那一瞬間,他的願望消失了,他的手段被否定了,他的信念崩塌了。

理所當然,他拒絕了聖盃——也是對自己的否定。(未完待續。。)

第七百零六章 他的人生猶如茶几

切嗣以令咒命令saber——毀掉了聖盃。

燃燒的黑泥,給冬木市這片土地帶來了災難,即使是十年後,也是無法抹去的傷疤。

“我記得那張臉,眼中含著淚水,因為找到了還活著的人,而從內心流露出喜悅之情的男人的身影,他看起來是那麼開心,讓我不禁以為被拯救的不是我,而是他……”

在這場浩劫的廢墟中,這是幼小計程車郎對切嗣的記憶。

士郎不僅僅是被切嗣相救,而且能在這篇廢墟中找到切嗣,對切嗣來說,也是一種救贖——在他那充滿了殺戮的人生中,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雙手感受到生命的救贖。

在內心徹底崩潰,信仰崩塌之後,士郎為他已經“死去”的心,注入了希望的光明。

而saber,回到了劍欄之丘——那個時間已經停止的世界,夕陽下屍橫遍野的廢墟,迴盪著她悲痛的痛哭,輪迴,還將繼續……

之後,切嗣多次前往愛因茲貝倫城堡,然而因為失敗,那個籠罩了森林的結界再也沒有為他開啟。

他至死,再也沒有見過自己女兒——伊莉雅。

以最輝煌的開局為起始,卻以最慘淡的結局而收場。這邊是那場帶來了災難的殘酷的第四次聖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