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卿商肇,大燕之擘,朕在,商卿則在。朕逝,商卿仍在。大燕無拘商卿之律,無囚商卿之獄,無傷商卿之刑,無屠商卿之刃,凡胥氏子孫,敬商卿當如敬朕。”
“還有這段文章?”緋冉嘖嘆,“這商老大人好生了得。”
“可是,我不認他。縱是皇上下旨,我也有法子避開這門乾親。”薄光淡道。
就因自幼曉得先皇賜過這道旨意,她曾跪求到商府,奢望免死之身的商相為爹爹出面說項……商相與薄家非親非故,沒有非救不可的義務,她不能憎恨,卻也沒有可能喜歡。
緋冉愣了愣,自然沒有愚蠢細詰因由,道:“大人不認商相,便惟有司相了呢。”
她高揚粉頸,目色清冷:“皇上命我認司相,我惟有盼著司相婉拒。而這世上的其他人,無人配得上本官的一聲‘父親’。”
“……是。”緋冉恍惚應道。薄大人如斯姿態,在在承襲了那位十八歲隱姓埋名考取頭名狀元的薄相風骨。那個人,可以低下頭扶起滿身汙濁的無名宮女,願意披著一襲白衣跳進泥塘救出命懸一線的後宮羔羊,在皇家貴人面前,卻高潔如月,巋然如山。那樣的人,百年之內必不再有。
“我若認下司相,意味著入宮之日不遠,太后那邊必定緊鑼密鼓的設法阻止。緋冉姑姑是太后一手提拔,她縱算明知你有心向我,也會命你首當其衝,姑姑到時當應得爽快利落才行……姑姑在聽麼?”
“……下官在聽。”緋冉斂心收神,“下官為何要爽快應下?”
“第一,太后最喜歡看人不得不從的神情,姑姑若應得毫無難色,太后樂趣消減,便想到你叛主叛得不加遲疑,不堪貼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