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得住劍心,吾才考慮完全釋放你之能為。”
春秋闋左右一晃,劍身雷弧漸漸斂進劍身,乖覺地安靜下來。
“也好,吾賜你解封,望你不可有辱天生資質。”並指一劃,血自指尖滲出,虛空劃下一道符文,落在春秋闋周身咒封上一剎,咒文開解,層層剝落間,鏗然劍鳴如鳳鳴九霄,盪開在暮雨虛無中。
虛空中一聲輕微碎響,牽回意琦行神思,心中莫名一悸,但見朦朧雨色中,朝思暮想的雪衣如畫含笑提著一罈雪脯酒悠悠行來。
“綺——”
一身白衣,裹挾靡微水氣,掩在半面略長雪色劉海下的眼微微彎起,淺笑道:“劍宿……你這般俊容配上這身扮相,著實令在下不能直視了。”
“你是誰?”
相對於意琦行的驚疑不定,白衣人伸手碰了碰綴滿寶石美鑽的一側綺羅耳,頗帶著幾許:“吾還當這副未成熟的綺羅耳能蒙過去呢……哎呀,麥動怒……好吧你要動怒的話看在小綺羅的份上吾給你打一下,只有一下哦~”
難以言說是什麼感覺,好像面前之人是另一個綺羅生,但眉宇之間,卻又似乎疏漏了什麼,變得極其陌生。
“你究竟是誰?”
歪著頭嗯了許久,白衣人自來熟地抖落身上殘雨,盤膝坐下來道:“我姓玉……但你也可以叫吾九千勝。”
“……此地禁絕任何真氣,若非造化球之下,絕無生靈能至此,你是如何進來的?”
抿了一口雪脯酒,九千勝慵懶地眯起眼,聲音靡啞:“死的不能再死了……不就進來了?”
“嗯?!”
伸手拉著意琦行的袖子坐下來,力度不輕不重,卻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味道:“旁的事吾不想談,只是想真正接觸一下小綺羅很在意的人……哈,你看著吾這張肖似的容顏,也會動心嗎?”
“胡言亂語,綺羅生在哪裡?”
“吾就是啊~”
“你!”
狹長的紫晶眼微微一眯,映出意琦行嚴肅得過分的臉色,不禁破功一笑:“吾很自愛的,怎捨得讓自己的來世傷著?”
來世……
“怎樣?前世今生,一體雙魂……不信的話,要不要吾寬衣給你看背後的獸花刺青?”雖是這麼調笑般說著,倒也沒有任何寬衣越禮的意思,只是微醺著瞧著意琦行面色越發鐵青笑起來。
“不必,綺羅生何時回來?”
“吾又沒將他如何,日出時分,自然會交換此身。”九千勝有些飄忽地回憶起當時在時間樹下覺醒,那枚錯時計,彷彿是跨越了無數的時間,召回自己遊散的意識,而身為綺羅生的半生記憶,在自己看來如繁華過眼……傻得像極了那時闖十八層地獄陣的自己。
唯一的不同自己是為了另一個傻得不行的好狗兒,綺羅生是為了眼前這人。
……哦,還有一個不同,自己是攻。
見意琦行不語,九千勝又笑道:“離日出還有兩個時辰,長夜漫漫,不如咱們來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吧。”
意琦行:(O(工)O)……
“做什麼?”
真呆,和好狗兒一樣呆,聽不懂內涵話的人神煩……
轉了眸色,九千勝一拋酒罈,洌然刀氣聚合,一股肆意江山的武魄瞬息點燃武者鬥魂。“方寸之地證武,倒也有點意思……來,相殺吧。”
“……然後他是說沒有珊瑚角,就得繼續被錯時計精分坑著?”蒼生滿臉崩潰,腳下的步子越走越急。
緊隨身側的鸞清商默默點頭。
蒼生無法想象師孃精分的樣子,一時間接受不能:“就算是綺羅生自己願意,那也不能這樣胡來,召回前世之魂,一不小心就是意識糅合……恐怕到時候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九千勝還是綺羅生了。”
“都是同一個人,有區別嗎?”
“有!”蒼生轉過頭道:“我死了下輩子不認識你,然後娶了別人而且真心以待,你說我還是我?人,說是輪迴裡生生世世,其實也就只有一輩子的事,下輩子就是陌路了。”
鸞清商停下步子,看著蒼生道:“別人吾不知,你,來世再陌生,吾也不會放過你。”
“嗯?”蒼生愣了一下,轉過頭輕聲道:“別說些書上的話,我聽不慣……算了,閒話少提,珊瑚角……按那個傳銷的口中所說應該還是在暴雨心奴手中,那個暴雨心奴後來下落不明,看來還是要再去找那個人問一問。”
“你知道他之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