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好像是說笑話,間或有點自嘲的意味,讓人聽了無端鼻酸。
“……他就是這樣天煞孤星的命格,我只是在想啊,他要是死了,去了仙山是要禍害誰呢?所以也便做了件善事,啊,你不用太仰慕我,雖然我也覺得自己很偉大。”
“你雙目黑沉,眼光清湛,但隱有豫色,似是執念太深,烙得遺忘了自身的性命。”
“那你心中做何想法?”
“吾是想他能與吾退隱,但他放不下那一身風沙,吾也便隨之瀝塵。”
“他若死了,你也跟嗎?”
“不知。你有想法,不妨一談。”
“我覺得兩個人總要留一個才好,而且必須是對方。別信那些什麼活下來的人最痛苦的鬼話,活下來一切都有希望。”
“嗯?”
“因為老人家我很自私~很自私,希望自己相熟的都好好活著,下輩子就可以投胎到他家吃他的住他的。”搖頭晃腦,淡淡的煙氣裡帶著幾分滄桑沉澱。“命是我給的,便由我來收,我死了,也會從仙山爬回來。我不收,便不準別人收,天也不行。”
“你之態度令吾欣賞了。”緩步踏在泥犁森獄脆弱的土地上,身後墨劍陡然一聲低鳴示警。
地脈一陣異動,瞬間陰軍破土而出,包抄圍殺而來。
“大塊頭的死屍~夠力,夠殘……”雖是這麼說著,手中煙管哪容情?起勢走急,氣勁掃過陰軍頸部脆弱處,卻不想陰軍悍不畏死,轉過頭苦笑道:“少俠?壯士?能勞動尊駕否?”
話音甫落,沉靜面容,陡然泛殺,天地終末悲愴之氣無可阻擋地吞噬一切,原本靜謐的山水墨色,倏忽易景峭壁深淵。
陰軍一陣悲號,銅頭鐵臂的身軀,在墨色劍氣掃過時,忽然出現一絲絲枯朽的裂痕,老化崩解……
陰軍……竟是在老化!
慕少艾微微眯起眼……好奇特的劍境,不止是單純噬生,而是直接奪取了目標的時間……這不合理!
直到陰軍一個被徹底吞沒在終末之境中,另一個拖傷遁逃。殢無傷這才緩緩收鞘,沉吟不語,正當慕少艾準備開口一詢時,殢無傷背後一道銳風瞬息破空殺到。
並未感到任何殺氣……微垂的眼,露出一絲疑惑,身形卻全然未動。
白羽驚鴻,月戟不帶殺氣地從頸側掠過,狠狠切斷一縷髮絲。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對仲裁的印象總是有那麼一絲拉鬼畜感,放大後發現……真尼瑪合拍啊!
抹掉呱呱的記憶囚禁梗神馬的……唔,一yy總覺得太給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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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衣叔粗線了,但是可惜撞上的是文藝青年……貴圈好亂。
第一百零三章 衣叔相見不相識
“你是什麼人?”
這話說得,好像是舊識故意開玩笑的語氣……文藝青年直覺上第一反應——莫非又是牆頭?
殢無傷眼泛兇光地回頭,然後瞬間放心了——何方妖孽?
藥師很是凌亂了一會兒,遙遙望去那妖孽彷如身披麻袋的一大瓶起子,存在感太尼瑪強烈了……
“閣下有事?”
一留衣本來正在看緝仲下棋,感應到有人闖進泥犁森獄時本來也沒太在意,但來者武息恐怖,有點興趣地瞄了一眼,然後就瞧見闊別多年的熊孩子……尼瑪!
交手一招,一留衣心下震驚……這個‘蒼生’怎會毫無二逼氣息?!不二逼的那能是蒼生嗎?就好像不穿得行為藝術的就不是一留衣一樣,這冷豔高貴是鬧哪樣啊!
暗號不對,兵器不對,性情不對,最重要者,連武學路數也完全不對……面貌縱然有所變化,但相處多年怎會認錯?
一留衣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倒退三步驚悚道:“你莫非是蒼生的私生子?”
“……”
“那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你到底是不是我家小蒼生啊QAQ”
你家……
“詢問他人之前,應該先表示出誠意,或者,你有對等的能為嗎。”聲音冷得好像掉冰渣子。
衣叔的心咔嗤一聲碎成渣渣,蒼生多熊的孩子怎會說出這種有水平的裝B犯的話?一臉糾結地垂死掙扎:“你當真不是蒼生?”
殢無傷面無表情道:“奇怪的名字,不認識。”
慕少艾:“……”
慕少艾望了會兒天,明智地選擇繼續抽菸管。
人會變,但一些說話動作的小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