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唐風,我不是要趕你走,我只是好奇,如果你不願意說那就算了。”季莫申很大度地說道。
“給你添麻煩了,以後有機會,我會告訴你一切的。”
“希望有那麼一天。你們一定都餓了吧,我給你們帶了一些吃的。”季莫申說完,唐風這才注意到季莫申給他們帶了很多快餐。
雖然唐風和梁媛都不是很喜歡吃這些西式的快餐,但如今落難之際,能有這個吃就不錯了。就在二人吃飯之時,季莫申瞥見了桌上的那份資料。他拿起資料,疑惑地翻了翻。
“我待著無聊,就隨便翻了翻。”唐風有些尷尬地解釋道。
“看來你確實對西夏很感興趣。怎麼樣,這份資料看得懂嗎?”季莫申問。
“大概看明白了,資料上主要記載的是科茲洛夫發現黑水城的經過,不過,我的俄文水平實在不怎麼樣,所以上面還有很多地方沒弄明白。”
“那好吧,我就來給你說說這份資料,也就是這上面說的那個‘偉大的塔’。”季莫申緩緩地說道。
【4】
唐風和梁媛聚攏過來,都好奇地看著季莫申手中的這份資料。季莫申指著封面上的那個名字——阿列克謝·伊凡諾維奇·伊凡洛夫,介紹道:“這份資料雖然很簡短,卻很重要。這個人就是資料的作者。唐風,這個俄國名字你可能不熟悉,不過,提到他的中文名字,你一定聽說過。這個人就是我國著名的漢學家、東方學家,也是西夏學的開山鼻祖伊鳳閣。”
“伊鳳閣!怪不得我剛才看那個俄國名字就感到有些熟悉,原來是鼎鼎大名的伊鳳閣!”唐風對這個名字太熟悉了,但是剛才竟一時沒有把那個冗長的俄國名字和伊鳳閣的大名聯絡起來。
“是的,因為在西夏學界,乃至整個東方學界,伊鳳閣的大名無人不知,大家卻都忘了他原來的俄國名字。伊鳳閣1901年畢業於聖彼得堡大學東方語言系漢滿語專業。他天資聰慧,甚至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是個天才。他對東方的歷史、語言和文化有著巨大的天賦。1909年的一天,伊鳳閣在地理學會的房間內開啟了一大包科茲洛夫從黑水城帶回來的西夏文獻。在這些雜亂的文獻中,伊鳳閣發現了一種完全沒有見過的文字,這個文字就是西夏文。伊鳳閣這才明白,原來科茲洛夫前後兩次用駱駝運回來的,竟然是八百多年前那個遙遠王朝的歷史。從此,一段塵封多年的歷史被慢慢揭開,一門全新的學問——西夏學誕生了。”
季莫申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而這份簡短的資料,就是伊鳳閣根據科茲洛夫所敘述的經歷,以及探險隊拍攝的照片所編寫的一份資料彙報。你們知道科茲洛夫當年去中國探險的目的是什麼嗎?要知道當年他可不知道自己的中國之行會有那麼驚世的發現。”
“目的?我只知道當時有很多探險家出於各種目的,跑到中國西部去探險,比如英國的斯坦因、法國的伯希和等。”唐風沒說話,梁媛倒搶先說道。
“是的,那個年代有很多探險家去中國西部探險,不過,科茲洛夫去中國,僅僅是為了一個傳說。”
“一個傳說?”唐風和梁媛不約而同地想到了玉插屏的傳說。
當然,科茲洛夫當年是不會知道玉插屏的,因為當時連很多學者都沒聽說過西夏這個王朝。西夏的歷史,早已結束,西夏的文字,也已失傳。這是一個完全被歷史所掩埋的王朝,甚至連科茲洛夫自己都不知道他當年挖出的是什麼。
季莫申不緊不慢地解釋道:“一個傳說。19世紀末,俄國著名的旅行家波塔寧在他的一本傳記中記載了他在中國西北某地聽來的傳說,說是在沙漠中,有一座城市,那座城市藏有許多寶藏。於是,科茲洛夫為了驗證這個傳說,便在得到地理學會的資助後,來到了中國。”
“當年科茲洛夫為了一個縹緲的傳說,不遠萬里來到中國,而今,自己也為了那個關於瀚海宓城的傳說,置身險地。”唐風忽然覺著他和韓江,與百年前的科茲洛夫竟有著共同的目標,但是他很快否決了這個愚蠢的想法,“當年科茲洛夫是為了來中國盜寶,而我們不是。不過,波塔寧聽來的那個傳說,會不會指的就是我們苦苦尋找的瀚海宓城?而科茲洛夫只是撞大運,讓他撞上了黑水城,而黑水城並沒有什麼傳說中的珍寶,只有數以萬計的西夏文獻,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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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唐風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季莫申又開始介紹科茲洛夫的探險旅程了:“科茲洛夫大約在1908年4月到達了巴丹吉林沙漠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