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條生財之道。”
韓大媽急切地問:“啥門道?你快說,快說。”
胡喜卻賣起了關子,故意咳嗽一番,說道:“我哥又能吃苦受累,又能連續作戰,又能任勞任怨,又能……”小朱了擰了他一下,他立馬“唔”了一聲,如中了子彈,身子猛然向上挺起來。當聽到小朱子說“是啥發財的門道”時,他才說道:“唔,我說出來,準嚇你們一大跳呢……哈哈,讓我哥去賣王八——你別說,販運那些甲魚,王八,還有王八蛋,最來錢了。”直逗得小朱子“撲哧”而笑,他卻一本正經地接著說:“笑什麼?不相信?我有一個哥們兒,去年一年,光販王八蛋就掙了這個數……”激動地做了個“八”的手勢。
“不行不行,”韓大媽說:“歪門邪道,咱幹不了!再說,賣王八蛋的名聲也不好,今後找物件,人家問是幹啥的,咱說是賣王八蛋的?不行不行!”
小朱子捂著嘴,邊笑邊說:“你這主意夠餿的,我聽著也彆扭——是不能去幹那事的!”
胡喜搖晃著彩色腦袋,不屑地說道:“你們呀,也太保守了。浙江溫州一個二十億資產的大老闆,當初就是靠收破爛起家的。其實呀,幹這行有什麼不好的?這年頭,只要能把錢掙回來,就是本事,就是天才!”
韓大媽和小朱子都說:“你就是說破大天,咱都不能幹那事!”無論如何也不贊成。胡喜又說起了吉利汽車的老闆,當初如何在大馬路上睡覺;波司登羽絨服的老闆,當初如何在上海掃大街;紅蜻蜓皮鞋的老闆,當初如何給人家補鞋;長江公司的李嘉誠老闆,當初如何在餐館裡端盤子……
忽然,院外傳來汽車喇叭之聲,憨哥猛地彈起,就想往院外衝。這時,隨著一陣說話聲飛來,呼呼啦啦湧進了出租汽車公司的李經理,孟師傅等三五個的哥。
韓大媽迎上前去,吃驚地問道:“這不是李經理嗎?我兒子……我們已經和你公司沒關係了,憨哥也不會私拿你公司的任何財物,一根釘子都沒有帶回家裡來呀,你們到我家來這是要幹啥?”
孟師傅知道她誤解了,一把抱住憨哥說:“我們來給你報喜了!哈哈哈哈……瞧你們這緊張樣兒!”
憨哥痴痴地瞪著他們,嚅嚅說道:“報喜?報什麼喜?”
胡喜和小朱子不解地對視,小聲嘀咕著:“憨哥鬼呀,真讓人琢磨不透。這又是演的哪一齣?”
李經理安慰了一下韓大媽,大步上前,嘩啦一聲,將汽車鑰匙交給憨哥道:“情況是這樣的,剛才,文秀姑娘打來電話,說是繼續為你抵押,永不撤資了。她還說,你們誤會她了,正愁得要抹脖子。這不,我們立馬就送車來了。”
胡喜、小朱子大喜過望,笑逐顏開;韓大媽忙不迭請李經理等人坐下,說道:“果然是喜,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挺著大肚子的孟師傅說:“憨哥兒,該慶祝一下嘛。請客請客,弄點花生米,來盤豆腐什麼的,咱喝幾口二鍋頭吧!再說了,進公司以來,咱還沒在一起聚過呢!”
憨哥興奮起來,說道:“是該慶祝一下!”他一掀報紙,滿桌都是西點西餐,如盛開的花朵似的。“嘿嘿……咱今天來洋的!嘿嘿……”他摳著大光腦袋說。
李經理、孟師傅和眾的哥們大吃一驚,不知如何是好了。韓大媽卻一個勁地催促:“吃吧,吃吧,都甭客氣!”
孟師傅說:“我說憨哥,你是魔術大師吧?這些洋玩意兒,哪兒弄來的?”
憨哥沒有理睬他,來了個錦上添花,說聲“變”——他就從冰箱邊上一轉身,手裡舉起了一瓶人頭馬。
李經理和眾人呆望了憨哥好久,忽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笑聲來。
胡喜更是來了勁,先把西點一塊塊地分給的哥們,然後奪過酒瓶,給杯子裡都倒上了酒,高聲高調宣佈道:“貴人駕臨,咱不敬茶,也不敬咱中國酒,來來來,咱來洋的,這就叫‘看頭馬一開,好事自然來’!哈哈哈哈……”
·3·
四、怎麼老是纏著我問?騙人,我是小狗。
1
為了完成韓大媽交給的“生髮”任務,胡喜拼命給憨哥吃核桃。沒過多久,憨哥的頭上,就長起了密密麻麻的新發,一切有關行為藝術的說法,全都煙消雲散。小朱子最懂得時尚,她不管憨哥情願不情願,硬逼著他去了一趟美髮廳,理了個像模像樣的板寸頭;再給身上配一件港式T恤,如此一打扮,看上去就和孟師傅他們的哥們一樣了。
這天一大早,韓大媽在收拾完桌子,又把菩薩像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