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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老吳頭出院了,老郭頭、老孫頭等幾位病友都依依不捨地拉著他的手。護士在一旁看著直樂:“哎呀呀,真成了霸橋相別了,看看,都是老爺子呢,淚疙瘩都下來了。”
憨哥將車門開啟,向老郭頭、老孫頭他們揮揮手道:“我問過大夫,你們也快出院了,回去吧,謝謝你們,別送了!心臟有毛病,最不能動感情,快把眼淚抹了。”
吳瑛瑛早已忘了接父親出院的事情,此時她正和韓大媽、小朱子鬧得不可開交。
胡喜實在受不了了,邊嚷邊走道:“吵呀鬧呀,這還讓不讓人說話了?跟你們扯不清,我走,我走……”
小朱子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道:“不清不白,你到哪去?這會兒不能走!”
吳瑛瑛和小朱子在這一點上保持了高度一致,也拉住他另一個胳膊道:“今兒個,非說清楚不可!非得搞個丁是丁,卯是卯!”
韓大媽也氣憤起來,搬過來一把椅子,使勁摜了一下,也說:“對,讓他坐下,老實交代,到底搞什麼鬼!”
小朱子對吳瑛瑛道:“你剛才說什麼?”用手從胡喜指到吳瑛瑛道:“他——他是你吳瑛瑛的男朋友?”
“那當然了!”吳瑛瑛瞅了瞅被摁在椅子上的胡喜,又說道:“不過,我現在已經重新認識這個人了。”
小朱子一把擰住胡喜的耳朵嚷:“這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你是誰的男朋友?”
胡喜疼得哇哇亂叫:“我說!哎喲!你撒手呀,我說……”
小朱子說:“快說!裝什麼蒜?”
胡喜說:“那當然是你的呀!咱倆可是秤不離砣,公不離婆……”
“你……”吳瑛瑛聽到這話,捂臉哭起來:“這花花世界真荒唐,你們這是演的什麼戲嘛!”
韓大媽的眼,一會兒瞅這個,一會兒瞅那個,連連說道:“咋回事?什麼戲?我腦子轉得慢,這是咋的啦……”
胡喜從小朱子手中掙脫,鎮定了一下情緒,大聲說道:“吳小姐,請坐下——小朱子,你也坐下,聽我慢慢說呀!”
韓大媽最先坐下,說道:“猴精,快說,我也想聽聽,你小子到底搞什麼鬼?你可不能昧良心幹那傷天害理的事情呀!你快快坦白交待!”
胡喜苦笑著說:“我的好大媽呀!我這全是聽了你的指示,才惹下的禍啊!”
“我?”韓大媽吃驚道:“你們這些事,和我還有關係?”
11
憨哥把老吳頭送到家,又回到幼兒園,孩子們歡樂地圍著即將離去的他,七嘴八舌道:“叔叔,你以後還會來嗎?”
憨哥說:“活兒幹完了……不過,我有空還會來跟你們玩兒的。小時候,我比你們還淘氣呢。”孩子們頓時歡呼起來。
四十多歲的園長,立在一旁,欣慰地看著笑著。
憨哥轉身道:“園長,活兒是幹完了,只是油漆還沒有完全乾透,讓孩子們小心點兒,別碰它。”
園長點頭說道:“韓師傅,謝謝你啊!”
憨哥說:“園長,你看,哪兒幹得不合適,我再給返工。”
園長說:“都挺好的,都挺細緻……”
孩子們一擁而上,抱住憨哥的腿,叫嚷著不讓他走。
園長說:“韓師傅,你瞧,孩子們多麼喜歡你呀,你就陪他們玩一會兒吧!”
憨哥說了聲“別看我木訥,其實我最愛和孩子瘋了”,放下工具包,與孩子們玩耍起來,像個快樂的大孩子。
笑鬧聲中,小朱子、胡喜和吳瑛瑛,樂哈哈地向這邊走來。剛才,經過一番三堂會審,對面鼓,明面鑼,幾個人把事情往中間一攤,扣解了,誤會也就消了。
吳瑛瑛邊走邊說:“真逗,為什麼小朱子和胡喜你倆不早告訴我?”
胡喜笑道:“這都是韓大媽的主意!在戰略戰術上,這叫做‘兩頭出擊’。話又說回來了,早告訴你了,哪能得到人家老作家那一大包心血傑作?”
小朱子也笑道:“照你這麼說,這事還鬧對了?你知道嗎?人家吳瑛瑛就需要這——精神食糧……不過你不也學了不少文化?”
三人走著走著,不由止了步——新修好的木柵欄裡,憨哥頭上扎著條紅綢帶,與孩子們在玩著遊戲,園長也站在那裡,看著樂。
吳瑛瑛想到了許多事情,說道:“瞧人家,內心多充實,活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