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為社會辦了那麼多好事,這一回,你遭了難,公司給想想辦法吧……”
憨哥急得要哭,說道:“李經理,我就是把房賣了,和我母親睡大街,也不能讓公司造成損失……”
……
韓大媽正在家裡做飯,聽見院外汽車喇叭響,停了手中的活兒,自言自語道:“回來了,今兒該有訊息了……”想了一會兒,在屋裡打轉轉,不知幹什麼才好。到底還是心急,她不由自主來到院外,看見兒子的汽車停在老地方,仔細一瞧,車裡卻不見憨哥,再向四周望望,衚衕裡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她疑惑道:“怪事,他人呢?”回到家,見胡喜也沒回來,再也無心做飯,抓起電話,就給憨哥撥手機。
陷入絕境的憨哥,撥開孟師傅等人的胳膊,對著手機嚷:“媽,我不吃,你先吃吧……我的車丟了,還吃什麼飯……”
韓大媽一臉懵懂,對著話筒說:“這孩子,你是不是這幾天太累了,腦子亂成了一鍋粥?這大白天的,你胡說些什麼?車不是好好的停在院外的嗎?你……你現在在哪裡?你不信?啥?我眼怎麼會花呢?”放下電話,直搖腦袋:“這孩子是憨!”
李經理還想說什麼,憨哥收起手機,猛地奪過孟師傅的車鑰匙,躍進他那索納塔車裡,邊開邊嚷:“朋友,謝謝了!”猛踩油門,開車而去。
7
“媽,我再不惹你生氣了。你說得對,我太任性了!”
文秀和母親抱頭痛哭,彷彿是隔離了十年,一百年,把所有的矛盾都化解開來,把所有的眼淚都拋灑出來,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相依為命。
文秀媽一遍又一遍地擦拭女兒臉上的淚水,喃喃說道:“文秀,你要是萬一有個好歹,你讓我還怎麼活?”
文秀撲在母親的懷裡,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媽呀,媽呀……”母女倆哭得山搖地動,日月無光。
憨哥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果然見自己心愛的夏利就停在那兒,急忙圍著它轉了又轉,看了又看,可他卻對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摳著腦袋說:“這真奇了。”撥拉了一下芝麻官問道:“你是清官,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芝麻官一搖三晃地回答他:“你好,請坐穩……你好,請坐穩……”
……
入夜,文秀母女倆沒有看電視,也沒有聽音樂,而是在沙發上說著掏心窩子的話。
文秀媽說:“小韓子認我是他媽了……這幾天,他幾乎天天給我送飯!”
“哦……他的心眼真不錯……”文秀想了想,試探地問道:“媽,你說我是不是該去他家,也認一下……”
“不行!”文秀媽打斷她的話說:“你不能去認她!”
文秀為難地說:“媽,這為啥?”
“不行就是不行,別問為啥!”
文秀一臉的痛苦無奈,暗自嘀咕道:“早知道這樣,我真不該回來呢!”
翌日清晨,天氣格外好,太陽還沒出來,東方早已是霞光飛舞了,那些鴿子帶著鴿哨,嗚嗚地飛翔著,把新的希望撒遍四面八方。居委會門口,街坊們趁著涼風,全都圍著文秀,有說有笑,熱熱鬧鬧。
晨練回來的王大爺胳膊夾著寶劍,精神矍鑠地說道:“回來就好哇——我就說過,文秀姑娘不會出事的,怎麼樣,印證了吧!”
張主任說:“文秀呀,你這死丫頭,可把我們大傢伙急死了!前院後院,左鄰右舍,沒有一家消停的!”
文秀說:“大爺大媽們,謝謝你們對我的關心呀!這一回我可真正知道到了遠親不如近鄰的道理。”
王大爺話頭一轉,說道:“聽說是你把小韓子那車偷開回來了,為什麼不跟人家言語一聲?害得他自殺的心都有呢!你呀你呀……”陳大媽、李大媽也問道:“文秀,為什麼呀?”
文秀見人們都盯住她問,不好說破她對憨哥的心思,竟不知如何回答了:“這……車是我開回來的……沒錯……沒錯……”
王大爺批評她道:“這你文秀就不對了。人家很關心你,這些日子,全是他跑呀找呀的,你是不是掂著他欠你那錢?”
張主任問道:“還差你多少?文秀呀,就是欠萬把塊錢,你也不能動不動就來狠的,動不動就扣車呀!”大家七嘴八舌,指責起文秀。
“你們嚷什麼?”文秀急了,吼道:“他欠我的錢,這是事實吧?我為什麼就不能開一開那車呀?我沒扣,只是開了一下。”
王大爺較起真來,說道:“開人家的車,也該給人家打個招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