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哥說道:“我全都看清楚了,把錢包交出來!”
沈志學知道遇到了對手,只好交出錢包,低聲下氣說道:“你得吃飯,我也得吃飯,這麼著,錢一人一半,可以吧?咱交個朋友,如何?”
憨哥惱怒到了極點,又給了他一拳,奪過錢包吼道:“起來,公安局去!”
沈志學眼珠子骨碌骨碌直轉,立即表演起來,跪下哭道:“饒了我吧,你押我去局子,就等於害了兩個人啊!”
憨哥問道:“你說什麼?”
沈志學一把鼻涕一把淚說:“大哥呀,你可不知道,公司裁員,我已下崗多時,我家有八旬臥病老母親啊,沒法子,沒法子……”
聽了這番含淚的傾述,憨哥猶豫起來:“這人,還是個孝子呀。”
在後面追趕著的丁霜,實在是跑不動了,被眾人扶著攙著,繼續前進。一灘積水,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丁霜抬胳膊,有氣無力地喊道:“在那兒呢,快抓住他!”
水邊,渾身是泥水的憨哥,狼狽不堪,獨自立在那兒,低頭擠著錢包裡的汙水。一陣喧譁,他被人們圍了起來,不解地說道:“這錢包……這錢包……”話沒說完,就被衝上來的丁霜一把奪到手裡,指著他向民警小劉揭發道:“就是他,偷了我的錢包!”
人們用憤怒的目光對著憨哥,都在罵小偷可惡,可恨,一片聲討聲中,憨哥急忙解釋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然而,他的話,無一人相信。
民警小劉正了一正大沿帽,說道:“還想賴?人贓俱全,跟我走!”
憨哥不動窩,擦著臉上的泥水直嚷:“我是捉小偷的呀——你們搞錯了吧,怎麼反過來逮我?”
人們七嘴八舌地問道:“你捉的小偷呢?”
“小偷?”憨哥說:“小偷逃了……我真的是……”
丁霜對民警揭發道:“我們正在吃飯,是他偷了我錢包,我那位……那位捉住他,他還動手打人!”
憨哥急得臉紅脖子粗,說道:“那是賊呀!我是跟壞人搏鬥,為你……”
“你胡說,賊喊捉賊!”丁霜哭了起來,嚷道:“你把他打到哪兒去了?你賠我……你賠我的人……”
憨哥說:“看這事鬧的……我……真不該放他的……”
小劉民警推了憨哥一把,吼道:“跟我走!”眾人也跟著吼著。
憨哥轉著圈兒,向人們解釋著:“我是好人……真的……我是好人……”又對民警小劉說:“如果那傢伙是捉賊的,那他是光榮的,可他為什麼還跑了?”
有人說:“這事是有點怪……”
民警小劉也覺得這事有點蹊蹺,便對憨哥說:“走吧,你到派出所去一下,把事情核實清楚。”
7
家裡,憨哥媽越等越急,唸了一番阿彌陀佛,又打起電話來:“猴精,你在酒樓大廳?你是說,已經見了面?什麼什麼?他倆還避開了你和小朱子?好好,千萬別節外生枝,你快去吧!”
胡喜結束通話手機,和小朱子一起,手裡還捧著那兩束玫瑰花,急匆匆來到公安派出所門口。正好丁霜從門裡出來,小朱子迎上前去,拉著她的胳膊問:“咋這麼長時間?錢包要回來了?”
丁霜說:“要回來了!”
胡喜問道:“小偷呢?”
丁霜說:“在裡面,正審著呢!”
“這就好!這就好!”小朱子說:“剛才,我倆一出門,想去幫你一把,就不見你的人影了……”
胡喜想了想,舉起玫瑰花,說道:“咱哥呢?他不是逮小偷去了嗎?”
丁霜說:“我也不知道他哪兒去了——可能,大概被小偷打跑了吧!”
“不可能!”小朱子白了她一眼說道:“憨哥是當兵出身的,有兩下子呀,一套捕俘拳,三五個人近不了身。”
丁霜說:“小朱子,你可沒看見,那小偷野蠻的很呢,上來就罵,上來就打!”
小朱子一臉狐疑,胡喜卻笑道:“沒關係,這不全齊了?錢也沒丟,小偷也逮住了,明兒我安排咱哥來,你倆重新見面。”
小朱子拉住丁霜的手說:“你別在意!他那個人呀,就是喜歡助人為樂,見義勇為。今天沒盡興,明天接著談。”
丁霜低下腦袋,以示預設。
胡喜將一束花交給丁霜,說道:“這是你的,明天還拿它,既可調節戀愛氣氛,又可以增加話題。”
丁霜臉一紅,接過花後,看了看,三人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