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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與憨哥剛才那束完全相同的玫瑰花,被丁霜姑娘擁在懷中。她個兒不高,小巧玲瓏,挎了個黑色包兒,一束頭髮扎得很高很高,像旗幟一般,在脖子後搖曳。穿過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不時看看手錶,輕快地向前走著。
由於表哥吳大能逮捕入獄,沈志學只好有幹起了偷竊的老本行。他拿著憨哥那束花,在一旁捂嘴而笑:“中間是黃的,真別緻,肯定是談物件約會用的。”聞了聞,然後仰起頭,做陶醉狀。猛一睜眼,捋捋頭髮,笑道:“嘿,拿著它,我倒真像個新郎官。嘿嘿……當一把新郎官也不錯。”
丁霜走過來,發現此人拿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花,就停步觀察;沈志學仍在那兒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丁霜暗暗瞅著他,面露喜色,自言自語道:“不錯,真夠帥的,小朱子有眼力。”
沈志學收拾利索後,就向前走;丁霜猶豫再三,汗也急出來了,忙從包裡掏出手絹,邊擦汗邊照著小鏡子補妝,最終下了個決心,說著“時不我待”,追沈志學而去。
市場一側,有一座別緻的酒樓,在雅間裡,媒人小朱子和胡喜,已經等在了那裡。
小朱子神不守舍地說:“時間就要到了,他倆該來了。”
胡喜笑道:“放心吧,今天這場戲,我給你策劃得絕對有水平,你踏踏實實坐著吃香喝辣就行了!哈哈哈哈……我胡喜的辦事能力,你還懷疑嗎?”
“得得得,先別吹!”小朱子說:“事情辦成了再表功不遲!”
“好好好……”胡喜的手機響了,他趕緊接:“喂……啊,是大媽呀,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你就好好在家裡養病吧,有我在,沒問題……”
小朱子奪過手機道:“大媽,所有的工作,都在按咱預定的計劃進行著,錯不了!行,行,我和胡喜會隨時向你這總指揮報告的!大媽,別罵我,哈哈哈哈……”
大街上,沈志學發現有一個姑娘死死盯著自己,心虛想溜,步伐加快;丁霜盯得更緊,不時小跑幾步。
沈志學搜尋著自己的記憶,覺得他掏過包的小姐中,好像沒有她,一回頭,見丁霜拿一束與自己一樣的花,驚魂方才安定,立即停了步,心裡暗道:“莫不是來跟我約會?”捋捋頭髮,轉身向丁霜走去。
丁霜捧花,立在那兒相迎。倆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沈志學琢磨道:“這妮兒長得不錯,今天我來風流一把。”丁霜見他瀟灑自如,一表人才,正用目光直視自己,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腦袋。
市場上,憨哥幫文秀把車推到攤上,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又忙著卸起東西來,他邊幹邊說:“文秀,你歇著吧,這些笨活兒,我來幹。”
文秀笑著刺他:“咱可勞駕不起,欠你的太多了,到時候把我押上去也賠不了你的情呵!”
“那就押上去嘛!”
文秀明知說漏了嘴,忙改口道:“押?你不成了人販子?”
憨哥笑道:“我呀,剛才在火車站,還真的被人當人販子審了一回呢!”
“是嗎?真逗!你怎麼經常會給社會表演這樣的滑稽戲?哈哈哈哈……你呀,骨子裡肯定有喜劇基因。現在不是相聲不景氣嗎?趕明兒,你上臺票一把,準能紅過郭德綱呢!”
憨哥無言以對,加快了幹活的速度。小紅也過來幫忙,她說道:“憨哥,在這兒磨蹭啥呀?這幹得是哪門子活?剛才我看見,胡喜和小朱子進了東邊那酒樓,是不是又為你安排相親去了?”
文秀說:“他呀,就是有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顯然,她不相信小紅的話,又說道:“別吃柿子見軟的捏,別老損人家好不好?”
小紅說:“喂,你怎麼護著他?”
“誰護他了?”文秀笑道:“你瞧,咱這一通話,把他說得都不好意思了!他不像咱,面澀著呢……”
小紅也開懷笑起來;憨哥想解釋什麼,但又咽回去了。
街邊,把一切都想順了的沈志學,毫不含糊地握住丁霜的手,久久不肯鬆開,那指頭還在細細把玩。
丁霜抽了幾下,也沒抽掉,沈志學卻笑著開口說道:“社會真進步了。從前的男女,對視微笑,就相當於如今的接吻。”
丁霜難為情地笑著,說道:“你真幽默。那我問問你,從前的男女握手相當於什麼現在的呢?”
沈志學說道:“戀愛心理學上講得很清楚:從前的握手,就相當於現在的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