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一瞬不瞬。
“混蛋,你不找解藥,我去找。”夜安離氣急,一拳砸在桌上,上好的黃梨木八仙桌被砸了個粉碎。
冷奕勳終於回過頭來,清潤的雙眸冷厲地看著他,那目光,帶著嗜血的兇狠,猛然揪住夜安離的胸膛道:“你再吵她,信不信我殺了你。”
這樣的阿奕是他從未見過的,簡直象一頭窮途末路,無路可逃的困獸,眼裡充滿絕望和傷心,阿奕向來是漫不經心的,什麼事都不上心,懶散的外表下掩蓋著精明強悍,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是運籌帷幄,成竹在胸的,很少有什麼事讓他為難,是他辦不了的。
可現在的阿奕,他絕望了,連阿奕都絕望了,莫非,真的找不到解藥?
“阿奕,小云中毒三個月了,三個月前,她跟哪些人接觸過,藥只能在吃食裡下,肯定能查得出來。”夜安離任冷奕勳揪著他的胸襟道。
“我不知道嗎?可現在來不及了,我查好幾天了,都沒有查出來,她等不到,等不到了。”冷奕勳閉上眼,再爭開時,赤紅漸漸淡去,緩緩鬆開夜安離,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魂一樣,軟倒在地。
夜安離嚇了一跳,忙扶住他:“阿奕,阿奕,這個時候你不能倒啊,她心裡只有你,你若是倒下了,她會更傷心的。”
她心裡只有他,呵呵,該死的他明明知道,可就是會吃醋,會難過,明明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資格了,明明是自己放棄她了,可就是不能看見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莫說讓她嫁人,只看她對別人笑一笑,他的心都會刺痛,可是,現在,他必須要放手,必須要放手。
“阿離,三天之後,你來帶走她吧。”似乎用力了全身力氣,冷奕勳從胸膛裡吐出一句話。
夜安離愣住,眼裡滿是驚異:“三天以後?莫非你找到了治她的解藥?你剛才還說她等不到解藥了。”
“千年太歲,寧王府有一枝千年太歲,可以解幽魂之毒。”墨竹哭著說道,二爺太難了,從小云進寧墨軒起,墨竹親眼看到小云是如何一點一點滲入二爺的生活,侵入二爺的心,二爺一點一點沉淪。
沒有小云時,二爺很瀟灑,很自在,卻象沒有靈魂,有了小云,二爺的生活變得多彩,變得快樂起來,二爺是冷心冷性的人,也很死腦筋,可越是這種人,一旦愛上,就終身難忘,要讓他再接受別的女人,比登天還來。
二爺那麼專橫霸道又偏執的一個人,要有多絕望,才肯開口把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託付給別的男人?
墨竹的心象被刀子在片割,一片一片的被人削去,支離破碎!
怪不得,阿奕要與安寧郡主訂婚,怪不得,他情願小云傷心也不肯告訴她真相。
他是怕小云會難過,會不肯吧。
兩個都是倔強又剛烈的人,如果小云知道,她的命,要用阿奕的婚姻來換,她情願死吧。
白菊從外面進來,看到屋裡的情形,也是長嘆一口氣,紫蘭和墨竹守著緋雲的時候,白菊就在府裡幫二爺查是誰下的毒,可卻一點頭緒也沒有。
二爺的痛,她也看在眼裡。
二爺他,快崩潰了吧。
眼淚閃爍在眼眶,白菊小聲稟道:“二爺,寧王世子來了。”
冷奕勳的眸光越發黯淡,無力道:“讓他進來。”
自己緩緩地,艱難地站起身,臉色又恢復到漫不經心的模樣。
夜安離看得心一陣一陣揪痛。
冷昱一進門,他就衝上去扯住他的衣領道:“冷昱,你也來趁火打劫嗎?”
冷昱冷冷地看著他揪住自己衣領的手:“阿離,看在從小長大的份上,本世子不跟你計較,鬆開,我是來送藥的。”
夜安離一聽,眼睛頓時燦亮,“你這麼好?”
“我沒這麼好,是父王讓我送藥來的,阿奕,你該記得,你答應過父王什麼。”冷昱理了理被夜安離扯皺的衣襟,面無表情道。
“婚書不是已經簽下了麼?還有什麼事?”冷奕勳看也沒看冷昱一眼,淡淡地問。
“父王不放心小云,他擔心只要小云在你跟前,你就會對安寧不好,所以,今天我要把小云帶走。”冷昱看了眼床上的緋雲道。
“阿昱,你不要太過份。”夜安離忙上前攔在床邊,怒道。
“阿奕,你自己考慮吧,只要小云一天不離開你,父王一天不肯給千年太歲,小云的毒已經侵入肺府了吧,再晚就會來不及了。”冷昱面無表情地說道。
“好,你先給她解毒,我什麼都答應你。”冷奕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