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什麼時候的事?”夜安離心驚膽戰,緋雲可是才從靖北侯府用了飯出來的,自家的飯菜不可能有毒。
“三個月了。”冷奕勳抱著人就走,沒空跟夜安離磨譏。
夜安離也不攔了,邊追邊問:“三個月了,那麼久?什麼毒發作得這麼慢?”
“幽魂。”冷奕勳冷冷地扔了兩個字,人影就不見了。
幽魂?夜安離心臟一縮,嚇出一身冷汗,傳說中的毒藥,聽說中毒之人,初時只是有點腹痛,過幾日便好,但是,等毒性慢慢入了骨髓,侵入五臟六府之後,人便一天一天沒了精神,就象靈魂被一點一點幽禁住一樣,等到徹底毒發時,就是魂飛魄散時。
而幽魂最大的可怕之處還不是毒性,不管是什麼毒,只要發現得早,人還有命在,找到解藥就是。
可幽魂的解藥是由製毒之人配製的,要把十八種草藥按步驟調配在一起,每種草藥的劑量都與毒藥的劑量相對應,步驟錯一步,劑量稍有毫釐,解藥便會成為催命毒藥,中毒者死得更快。
誰,是誰會給緋雲下如此歹毒陰狠的毒藥?
該死的,這種毒藥無聲無息,但只能在吃食中下。
肯定是緋雲身邊的人。
阿奕那麼精明,不是把小云護得很嚴實嗎?為什麼讓她毒瞭如此陰狠的毒藥?
夜安離越想越難過,提氣就向冷奕勳追去。
冷奕勳沒有去順安街,而是直接將緋雲抱進了理國公府,放在自己的床上。
墨竹和紫蘭兩個早就等在屋裡,一見緋雲臉色烏黑,早暈過去了,墨竹心急如焚:“爺,藥熬好了,要不要端來?”
“端來吧。”看著床上之人日漸瘦削的小臉,那雙原本清亮靈動的大眼如今緊閉著,沒有半點生氣,冷奕勳真害怕她永遠也不再睜開。
端來的藥只能緩解她毒氣攻心,並不能解毒。
墨竹看著雙目緊閉的緋雲,有點為難,藥要怎麼喝下去?緋雲是暈著的呀。
“你們出去吧。”冷奕勳端起藥道。
墨竹和紫蘭兩個悄悄退了出去,墨竹眼圈都紅了,二爺為了小云的病,已經熬了好幾個通宵,好不容易才讓劉太醫研製出這種延緩毒性的藥來。
如果再找不到解藥,小云真要有個三長兩短,估計二爺的命怕也會去掉一半。
冷奕勳將緋雲抱在懷裡,自己喝了一口藥,無奈地看著不省人事的緋雲,往日想要親她,總是要鼓足了勇氣,他害羞,小妮子總是能機敏的發現,並取笑他。
將口中的藥渡入緋雲的嘴裡,又喝了一口,再渡入,如此這般,將一碗藥全餵了,細心地擦去她唇邊的藥汁,再將她輕輕放平在床上。
我一直在親你,你卻沒有半點反應,不是愛取笑我麼?睜開眼啊,我害羞給你看,我臉紅給你看,讓你笑個夠好不好?
不要一直睡,睡久了會成懶骨頭的,我要娶妻了,新娘不是你,你不是很生氣麼?你不是很傷心麼?起來啊,起來罵我,打我,怪我,怪我不講信用,怪我勢力,怪我為了前途而放棄你。
為什麼一直不說話,為什麼一直睡……
冷奕勳溫柔地摩挲著緋雲的臉頰,清潤的雙眸溫柔似水,他掩去眼底的傷痛與焦慮,專注地,貪婪地看著床上的人兒。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呼喚,要是她能就這樣醒來該有多好?
要是不用那枝千年太歲她就會好起來該有多好?
說過要護她,愛她,疼她,寵她一輩子的。
只要你肯醒來,我決不食言。
門咣噹一聲,從外面踢開,夜安離帶著一身冷氣衝了進來。
“阿奕,找到解藥沒有?”
冷奕勳痴痴地看著床上昏睡的人,並不說話。
“阿奕,你說話啊,找到解藥沒有?”夜安離焦躁地吼道。
墨竹和紫蘭聽到聲音從外面衝進來:“世子爺,找到解藥了我家二爺還這麼難過嗎?”
墨竹最恨這種趁火打劫的,要不是為了替小云找解藥,二爺怎麼可能答應娶安寧郡主?
這個世子爺可好,趁機要撬二爺的牆角,對小云獻殷勤,真是太過份了,枉二爺當他是知已好友,生死兄弟。
“阿奕,你怎麼搞的,怎麼會讓小云中毒,還是幽魂,你知不知道,沒有解藥小云會死的。”夜安離快要失去理智了,看緋雲的狀態,已經到了毒發的邊緣,再不服解藥,真的會死啊。
冷奕勳卻不論他吼多大聲,都置若惘聞,只是痴痴地看著緋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