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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他笑一笑,竟使你這樣氣悶。你竟跟他鬥氣?你不是常說當偵探的人,應得把握著理智,不能受感情的支配?現在你因著他的一聲冷笑,竟會如此,那豈不是笑話?”

霍桑皺著雙眉,搖頭說:“你誤會了。他的冷笑,只是我煩惱的誘因,那主因還在案子的本身。……唉,這案子真複雜哪。”

“雖然,現在這案子不是將近結束了嗎?”

“結束?還差得遠呢!”

“我真不懂。這三個嫌疑人既然都已捉住,眼前的工作,只須想一個方法叫他們—一實供——”

霍桑忽把夾著紙菸的右手搖了一搖。“這樣容易?包朗,你別心急。這件案子決不是像你所估量的那麼簡單,至多隻可說完成了一半。須知你所說的三個嫌疑人,也許終於‘只有嫌疑’,那你怎麼能夠馬上結束?”

我放了紙菸,驚異道:“什麼?莫非這三個人都沒有行兇的可能嗎——連那個趙伯雄也沒有可能嗎?”

霍桑丟了煙尾,答道:“眼前我們要研究的,已不是可能問題,而是事實問題。老實說,在事實上我卻沒有把握。那有什麼用?”

我覺得霍桑的話太含糊而且太突兀,真使我想象不出。可是這時我的發問的機會又被阻擾,電話的鈴聲響了。霍桑忙站起來接話。這電話的結果,似乎並不曾加重他的煩悶。因為他回到沙發上去時,他的臉上的肌肉好像比先前鬆弛了些。

他自動地告訴我說:“這是秦墨齋打來的。他說白醫官已從真茹回來。一兩個鐘頭以內,便可報告我剖驗的結果。”

他的說話剛完,門鈴又接著響動,不多一回,施桂已領了姜安娜進來。

伊已換了一件純藍色的印度綢旗袍,手裡提著的一隻手夾,也同樣是藍色的,嘴唇和麵頰上的紅色,也已減除了不少火氣。

伊走進辦公室時,向霍桑和我都彎著些腰,點點頭,臉上帶著不很自然的微笑,代替了先前的那股虛驕之氣。

我暗忖早晨時霍桑所給予的教訓,想不到竟會有這樣迅速的收穫。霍桑和我當然也站起來跟伊招呼。大家坐定以後,伊的稱呼措詞也加上了禮貌的外套。

伊說道:“霍先生,包先生,這件事很勞你們的神。你們總已到麗蘭家裡去察勘過了吧?可已得到什麼線索?”

霍桑答道:“線索已有幾條,又已捉住了兩個人。不過我正要跟你談一談。你來得正好。”

我聽霍桑的語氣,分明不願把我們剛才到伊寓裡去敲門的一回事說破,伊當然也不會知道敲門的人就是霍桑。

姜安娜問道:“霍先生,我本來有些意思要告訴你。現在你既然實地察勘了一回,又已有了幾條線索,那麼不妨說出來合一合。”

霍桑點點頭道:“我想先聽聽你的意思。姜小姐,你想這件事是什麼人乾的?”

姜安娜略略遲疑了一下。“我看那小余很有可疑。”

“小余?餘甘棠嗎?你有什麼理由?”

“他最近跟麗蘭鬧翻了。起初他們是火一般熱的。最近麗蘭交識了一個姓趙的,那小余便鬧著酷勁,曾向麗蘭說過許多可怕的話,麗蘭都曾告訴我。現在麗蘭突然間被人打死,我不能不疑心他。霍先生,你對這個人可曾查明什麼?他的行動上也有行兇的可能嗎?”

霍桑點頭道:“有的,他在行動上確有可疑的地方。現在他已被押在警署裡。”

安娜驚喜地說:“唉,那好極。這個人太沒良心。麗蘭起先迷戀著他,待他非常好。他一翻臉便會這樣,那簡直太可惡。霍先生,他已招認了沒有?”

霍桑搖頭道:“還沒有。你可知道麗蘭和小余相交已有多少個時候?”

“那是今年春天相識的——大概總有三四個月了吧?”

“你說他們本來是火一般熱,那麼,麗蘭為什麼現在又會拋棄他而另外交識姓趙的?”

那女子抬起目光向霍桑和我兩個人轉了一轉,便垂下了些,好像有些躊躇,又像有些害羞。“這個我不知道。我也有些奇怪,那姓趙的我見過幾次,人品既然不及小余,又不像有——”

“有什麼?

“有——有——錢。”伊的頭更低沉了。

伊雖是這樣一個相當墮落的女子,竟也會有這種表示,不能不使我相信孟子所說:“羞惡之心人皆有之”的話,的確有著心理根據。

霍桑又道:“那麼,麗蘭對於那姓趙的關係究竟到了怎樣的程度?你知道嗎?”

安娜搖頭道:“不知道。麗蘭對於那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