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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住我的穿制服的人心存敬畏。然後,我對穿制服的就特別地感興趣。”沈公子還故作羞澀地低下了頭。

“你小時候都有什麼樣穿制服的管你?”

“我小時候……那什麼啊,我小時候,最敬畏的啊,就是……哎呀,我不自幼體弱多病嗎?小時候,我去南禮士路那邊兒的一個醫院的次數比較多,成天有大夫護士拿大針管兒欺負我。”

“然後呢?”

“然後我就對穿白大褂的特別敬畏,特別有興趣。長大了以後,就想……”沈公子笑得有點兒不懷好意。

“就想什麼?”

“那什麼,長大了以後就想欺負她們唄。要麼我以前怎麼喜歡你三姐呢?白大褂嘛。”

“滾遠點兒。”

“你看看,是你問我的,現在又不讓我說。”沈公子看樣子挺委屈。

“那你也不應該請人吃頓飯還那麼不正經。”

“不正經是我的特點啊,是個人就知道我沒正經。你說說,倆人兒坐一起正襟危坐,談論國家大事人生理想,能成為朋友嗎?不可能啊!必須得不正經,兩個人必須得說點兒不正經的,才能真正成為朋友。”

“人家馮檢是個副地級幹部。我真納悶兒,你沒一句正經的怎麼就把人請來了。”

“副地級幹部怎麼了?副地級幹部就不是人啊,檢察長就不是人啊?說不定人家比我流氓多了。再說,你把他當副地級幹部,我可沒有。當年,咱們開亞運飯店時,馮檢就是個研究生畢業沒幾年的小夥兒,沒少在咱們飯店賒賬。你不管錢當然不知道,我要是把以前開飯店那堆欠條兒找出來,說不定裡面還有他籤的條子呢。”

“人家現在是檢察長了,身份不一樣了,你就不能那樣跟人家說話了。”

“紅兵,問你件事兒唄。”

“說!”

“咱剛復員那會兒,你爸的官兒比馮檢大嗎?”

“權力大一點點吧,級別一樣的。”

“好,就算是一樣。那我問你一句,為什麼你爸除了我騎摩托太快以外從來沒批評過我,但一見到小紀就習慣性地抬腿就踢。四兒啊什麼的,一見你爸就哆嗦。這是為什麼?”

“小紀、四兒,他們幾個從小我爸就認識,收拾他們收拾習慣了。你不同,我爸認識你的時候,你至少23歲了。”

“21。”

“就算21,那也不小了。我爸那是不好意思訓你。”

“扯。”

“那你說是為什麼?”

“因為,我從來就沒怕過你爸,從來就沒因為你爸的地位而對他有什麼畏懼。我和他聊天的時候,我倆地位平等,我把他當成朋友。你爸爸在我眼中,不是市委常委,只是個和我比較談得來,而且懂得比較多的慈祥老人。久而久之,你爸爸也把我當朋友了。小紀他們一見到你爸爸就是一副要挨踢的熊樣兒,換了我,我也踢他們。”

“你是要教育我?這道理我能不懂?”

“你懂,你最懂。”

“我是說你別那麼不正經,操!”

“我不正經三十多年了,你第一天知道嗎?”

“我第一天知道你這麼騷。”

“我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能把我怎麼著?”

“誰能把你怎麼著?”

“不服比劃比劃唄。”

“你是對手嗎?”

“……”

沈公子說得對,只要是穿制服的就能誘惑他。

無論沈公子有多少錢,見到這些管事兒的人,都得恭敬著點兒。自古以來,社會的各階層無論怎麼劃分,官都在商之上。經商的想做大,沒“官”的支援挺難。尤其對於趙紅兵、沈公子這樣的從事房產開發的來講,沒有官員的支援,想成功簡直是天方夜譚。

九哥說過:“你要適應這個社會,而不是讓社會來適應你。”

趙紅兵、沈公子當然懂,他倆在當地有點兒厚積薄發的意思,多年開飯店積累下的人脈,現在都派上了用場。這也是趙紅兵團夥始終能在當地能立於不敗之地的根本原因。

20世紀80年代沒錢沒地位的劉海柱等人每天晚上和一群混子吃飯,是個警察就能管他們,是個警察就能收拾他們,因為他們是地痞流氓。

20世紀90年代的有點兒錢但在主流社會中沒什麼地位的張嶽、李老棍子等人每天晚上跟一群有錢人吃飯,有錢有底氣,敢於跟警察叫板,但都敗了,所以他們只能稱得上是黑社會性質的團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