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師為主,右翼兵團發起全線反擊,對第十一軍側後部隊造成重大殺傷,其中還包括一支拖運軍馬和運輸艇的輜重部隊。
據俘虜交代,第十一軍也有過偷渡襄河的計劃,不過隨著輜重部隊的覆滅,這個計劃當然只能泡湯了。
這就是“鄂北大捷”。
武將愛武將
隨棗會戰開始之初,李宗仁狼狽極了。在右翼防線被攻破之後,處於第二防線的桂軍也僅抵擋了兩天,就把棗陽給交待了,而棗陽是第五戰區司令部所在地,一時間戰區司令長官連到哪裡指揮都成了問題。
隨後,張自忠的渡河截擊卻又讓李宗仁變得樂觀起來,後者興致勃勃地擬了一個計劃,準備讓湯恩伯集團軍從左翼出擊,說是要像臺兒莊戰役那樣,將日軍裝進他的袋子裡去。
湯恩伯本在重慶述職,見戰況不佳,才剛剛趕到前線。他雖然一直在後方,但對戰局的進展非常清楚。
張自忠東渡襄河後,截擊的僅是一部分側後日軍,改變的也只是右翼戰局。實際上,左翼戰局不是好轉,而是在繼續惡化。
繼第一層迂迴包圍後,岡村又派出騎兵旅團進行第二層包圍,位於桐柏山的湯恩伯第三十一集團軍如今處境十分危險。
臺兒莊大捷時面對的不過是半個師團,現在是三師一旅團,加上兩層包圍,這個時候出擊等於是投懷送抱,自投羅網。
因此湯恩伯不同意李宗仁的計劃。
五戰區司令長官還不甘心,仍然堅持說,棗陽已經失守,桐柏山也就此變成了後方,你從後方出擊,會有什麼危險?
這麼一說,卻把湯恩伯給惹火了。
你究竟懂不懂戰術,這不是胡亂拿部隊去犧牲嗎?
話不投機,壯湯來了性子,憤然拂袖而去。
說我不懂戰術,不懂戰術會有臺兒莊大捷?被湯恩伯當眾甩過臉子之後,李宗仁氣得臉紅脖子粗。在他眼裡,湯恩伯幾乎就是第二個韓復榘,驕傲自滿,目無長官,真恨不得到蔣介石那裡去告他一個御狀,讓這傢伙得到和韓復榘一樣的下場,心裡才算解氣。
不過靜下心來一想,老李又嘆了口氣,算了。
湯恩伯畢竟不是韓復榘,那是所謂的中央軍嫡系將領,蔣介石的心腹。弄得不好,湯恩伯的不服從命令,可能正是那位“委員長”所高興的呢。
理由嘛,很簡單,我以前反過蔣,如果湯恩伯認真執行我的命令,可能倒要失去“天眷”了,所以他哪會把我這個戰區司令長官放在眼裡。
李宗仁甚至還想到,如果自己傻乎乎地真去蔣介石那裡遞了狀紙,蔣介石可能非但不會處分湯恩伯,反而還會將狀紙交給湯恩伯本人看,說你看你看,你的那個李長官正在告你呢!
哈哈,這樣一來,湯恩伯當然會感激蔣介石的知遇之恩,也會對蔣某更加服從。可他對我不是就更加記恨在心了嗎?現在不過偶爾發發牛脾氣,以後沒準就要天天拍著桌子朝我大叫了,何苦來哉。
所以算了,咱大人有大量,能忍還是姑且忍一下吧。
湯恩伯這樣不拘小節的牛人,恐怕不僅是李宗仁,任何一個直接上級都會感到頭疼,一句話,這人能耐是有,但脾氣太大,誰都管不住,大概就除了蔣介石。
不過在這件事上,湯恩伯倒不完全是有意犯上,而是他的第三十一集團軍當時確實很困難,因為岡村發動隨棗戰役,主要矛頭就是衝著他來的,假如你再自己跳出來,豈不正好被其生擒活拿?
5月10日,湯恩伯開始組織撤退。他命令張軫第十三軍在桐柏山區繼續進行遊擊,其餘集團軍主力則以相互交替掩護的方式,向北轉移。
岡村在發起進攻後,一直在尋找湯恩伯及其主力的準確位置,但湯恩伯打仗跟其他人不一樣,每次臨陣,他的指揮所並不固定,也從不停留於某一地點。
他這樣做,其實並不是怕死,而是求學陸士的經歷以及與日多次作戰的經驗都告訴他,日本人偵訊手段很高超,一個不留神,你的行蹤就會完全暴露。
打運動戰的,要是讓對方準確掌握你的行止動向,那你就沒得玩了。
正是由於湯恩伯飄忽不定,所以岡村始終無法將之真正鎖定,在湯恩伯及其主力北撤後,他還誤認為桐柏山的張軫第十三軍就是第三十一集團軍的全部主力。
5月12日,第十一軍在棗陽以北完成了雙重合圍,岡村當天就向三師一旅團下達了收縮包圍圈的命令。
就在岡村快要收網的時候,湯恩伯卻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