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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著一群傷兵和殘兵敗將逃出去的。他應該感謝的是第三十三師團,沒有這個師團的接應,則插翅亦難逃生天。

第三十三師團解脫了同伴,自己卻遭到第七十四軍的猛擊,回到駐地後,個個臉如死灰,猶如從地獄中逃出來一般。原本說是要去參加中條山會戰的,經此一劫,第三十三師團的北方之行只能告吹。

戰後清點,僅來不及帶走的日軍遺屍就有三千多具,生俘七十二人,是歷次作戰中俘虜最多的。

直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部分參加過上高會戰的日軍士兵舊地重遊。回憶當年情景時,他們仍神色不安,認為那種悽苦的慘狀,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上高會戰的失敗,讓園部“短切突擊”的牛皮“噗”的一聲破掉了。

上高會戰後第七十四軍榮膺第一號武功狀

日本統帥部隨即以指揮失當為由,免去了其第十一軍司令官的職務。

然而,不管誰當第十一軍司令官,都得放張紙條在自己桌上,那就是江北有個湯恩伯、江南有個王耀武,這兩人都很難對付,打仗時要特別留心。

在抗戰中,上高會戰是中國國內極少能以接近對等兵力完勝日軍的戰役,何應欽見多識廣,他毫不吝嗇地稱讚這是“最精彩的一戰”。此戰打響前,在選擇誰成為戰略軍時,尚有分歧,此戰之後,即眾望所歸——當然是第七十四軍。

再猛的拳頭,也抵不過一隻抗打的沙袋。羅卓英的“磁鐵戰術”固然精妙,可他的成功說到底還得仰仗第七十四軍,這就是一支戰略部隊難以替代的價值。

第4章 黃河悲歌

“華北方面軍”要進攻中條山,並非一時興起,而是蓄謀已久的計劃。

太原會戰後,這座位於山西最南端、以山勢狹長而命名的山區就成了華北日軍的眼中釘。山上分佈著第一戰區的二十萬人馬,你要南下,它側擊你,要西進,它擋住你,中條山由此成為保衛中原和大西北的一道屏障,被日軍稱做“華北的盲腸炎”。

有詩讚曰:塵黃日白風蕭蕭,尋常百姓都帶刀,只須衛上將軍在,敵人不敢窺中條。

這首詩裡面的“衛上將軍”,說的就是衛立煌。

以不變應萬變

衛立煌,安徽合肥人,時任第一戰區司令長官。

國民黨早期有“五虎上將”的稱謂,衛立煌亦居其列,但和其他人不是陸士就是保定的出身不同,他是純粹的行伍,從軍營中慢慢升上來的。

衛立煌特別沾光的一點,就是他給孫中山當過警衛,還因公受過傷,此後便一路擢升,二十二歲就成了營長。

由於擔心年輕鎮不住人,“小營長”就像當年唐生智傳授過的那樣,特意留起鬍鬚——我這麼老成了,誰還能質疑我的能力?

衛立煌的能力是有的,要不然給孫總理當警衛的多了,也不是誰都能出人頭地。

太原會戰中的忻口戰役,是衛立煌以第二戰區前敵總指揮的身份,在抗戰中第一次擔當方面之責。以後太原失守,大家都玩了命地逃,衛立煌當時也很狼狽,一氣渡過黃河跑到陝西去了。

沒待幾天,蔣介石的電報就來了,過黃河的每個人都捱了一頓罵。於是,眾人打點包裹,轉身又折回山西——閻錫山在晉西,衛立煌則立足晉南,都是半正規戰加半游擊戰,日子也都過得十分不易,用閻錫山的話說,就是“一日不得一飽,衣服不能更換”。

總算,苦頭沒有白吃,閻錫山挺住了,衛立煌也在中條山站住了腳。

1938年冬,衛立煌接替程潛,升任第一戰區司令長官兼河南省主席,常駐洛陽,負責全權指揮包括中條山在內的晉南所有部隊。

從1938年到1940年,“華北方面軍”先後對中條山發動十二次進攻,但每次都怏怏而歸。有一年夏天,日軍九路侵略圍攻,然而激戰三天後,不僅未能攻取中條山,反而遭遇不小損失,來不及帶走的屍體橫陳在山路上,天熱發臭,以至於半年多了都無人敢從那裡經過。

中條山守軍曾先後十二次擊退日軍進攻

這確實是一份不錯的成績單,遺憾的是,時間一長,衛立煌卻因此在思想上出現了麻痺。

在中條山戰役之前,蔣介石統帥部已得到情報,判斷“華北方面軍”的此次進攻規模不同以往,鑑於中條山背靠黃河,在大兵壓境的情況下不易固守,因此曾建議中條山守軍撤往黃河南岸,據河防守。

但衛立煌不以為然。

中條山是他多年經營之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