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就是把“劫匪”給逼急了,弄不好對方是要“撕票”的。
但是宋美齡不能說:我捨不得我老公,你們這樣做,我可能要守寡的。
她要提到另外一個高度。
宋美齡給戴季陶提了一個問題:現在國家危難,萬一“委員長”身遭不測,請問誰有能力領導政府和國家?
戴季陶無言以對。
是啊,別看蔣介石不在,你們就一個個張牙舞爪,雄辯滔滔,似乎一個賽一個能幹,但真要讓誰站起來負責這個大攤子,收拾確如外人所說的一盤散沙的局面,還真找不出一個有如此膽氣的。
會場沉默了幾分鐘後,又重新熱鬧起來,這回討論的是蔣介石到底是死是活。其中的邏輯關係為:如果死了,那就必打無疑,如果還活著,則另當別論。
有人判斷,蔣介石這麼長時間不露一面,也不通訊息,必定是死了。
但誰也不敢肯定。
有人不想再這麼猜啞謎,乾脆提出:是國家存亡重要,還是蔣介石的性命重要?
國家當然要大過個人,所以還猶豫什麼,打吧。
會場上一時議論紛紛,莫衷一是。
何應欽屬主戰派,又是會議主持者,戴季陶一語既出,他原本以為向西安開戰已經板上釘釘,不會再有變更,卻不料突然被人攪了局,一時也感到很是意外。
他允許宋美齡與會,本意是找機會安慰安慰家屬的,哪裡能料到會出現如此情景。
這叫怎麼說的。
雖說何部長在家也屬於絕對被領導階級,長期持有“全國怕老婆會會長”之委任狀,可公開場合他還得表示一點大男子主義。
看場面漸漸有些控制不住,他趕緊清清嗓子,提醒大家兩句。
話裡話外的意思是:她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就知道救她老公,你們可別光聽她的。
宋美齡意識到,如果她不能夠提供更強有力的論據,大規模開戰仍然不可避免。
她把臉朝向在場的所有人——沒錯,我是一個女人,但我今天站在這裡,絕不僅僅是為了營救我丈夫。
如果“委員長”的死,可以為這個國家造福,那麼請相信,我會第一個勸他去死,去犧牲,因為那樣是值得的。
但實際情況不是這樣,如果現在就去炸西安,“領袖”的生命自然是堪憂,更嚴重的是,內戰再起,不獨陝西會重罹兵燹之災,國力亦將因自相殘殺而毀損,那還抗什麼日?
這話算是戳到眾人的心坎兒上了——別以為蔣介石不在,你們就可以乘勢而上,奪他的位子,告訴你們,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