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司怕還有的打。
自己孤身一人出了永珍神宮,呂懷蕊身為晚輩,則侍奉在徐青青身後,未有離去,也不知施了甚麼法子,才請動這位女魔頭的,不過想了想那南成前輩與她的關係,或許愛屋及烏吧,倒是身為親母的呂輕煙,直到周乾走前,都未有看過這女兒一眼,似是當其不存在般。
“喂,你走的慢些,我有些事想問問你。”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叫喊,周乾回頭望去,卻是那應氏女子。
“我回去想了想,小劍仙周乾這個名字真是好生熟悉,但卻始終不記得有這號人,你不清楚,師傅說我是她十八年前撿來的,之前的記憶都忘了十之**,難道我以前認識這位周朋友嗎?”那女子柳眉微皺,一副不解的模樣。
周乾心神一顫,他終是可以肯定,這位石磯娘娘之徒,就是當年的應招兒,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出口,但突然想起南前輩與他講過的那個故事,他身為堂堂東崑崙的少掌門,都無法摒棄世俗之見,更何況他只是一位普通的青城派弟子,看招兒姐氣息冰冷,鬼氣森森,定然是修魔已深,又身為西方教教主的親傳弟子,地位然,二人已在相反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都回不了頭了。
“只是多年前的一位好友罷了。”
應招兒奇怪的看這模樣醜惡的男子越走越遠,不知何故,竟似從這人眼中看出了一股濃郁的哀傷,連自己心中都酸酸澀澀的,原本深藏在心中的記憶似都要破殼而出,難受的緊。
“……我不管你是個甚麼身份,也與那段宣等人有何仇怨,過些日子我魔功便要大成,倒時便可勉強喚起鎮壓在永珍神柱上的一魂一魄,你莫要再這段時間內給為師惹事,不然便是我的徒兒,我呂懷蕊也不會手軟,你可別忘了,那百蟲散的解藥可是還未交給你呢!”
呂魔女冷酷的聲音還在耳畔迴盪,看來便是她,也覺自家這位徒兒的不對勁,勒令自己在府中閉關,不得外出,但正好遂了自家心意,他倒是正有事要做,盤膝坐定後,心神沉入體內魔光中,運用自在天、變化天的天魔變化,追溯源流,渾身氣息忽地消散,氣血緩緩沉鬱,彷彿死去了般。
“命終後生越化地,澄瑩生明見日月——”隨著兩句似歌似謠的詩句低吟而出,眼前天地都似便了模樣,似幻還真,冥冥空空,回頭一看,肉身正好好的端坐在蒲團上,假死模樣。
惡僧正大搖大擺的坐在桌前,拿著一隻豬腿啃著,滿嘴流油,又飲了一口葡萄酒,看上去十分暢快,他是白顛仙的弟子,便是在白骨牢籠中,也逍遙的緊。只是前幾日被關進來的火鬼與段宣這兩位教主親傳,情形就不甚妙了,慘嚎聲響個不停;要知自從呂教主的大弟子羅旭叛門之後,這位女魔頭就最忌門人欺騙,如今真是戳到了她的逆鱗,也不知惹到了哪位狠角色,這妖和尚幸災樂禍的想著。
“哪裡來的小毛賊,敢闖佛爺我的元識,真是不知死活!”惡僧突的大拍木桌,兇狠的低吼一聲,身後緩緩浮起一尊六尺大佛,但面容卻是萬分兇悍,此佛喚作——忿怒明王!
佛像忽地化作一團金光竄入他的鼻中,這僧人忽地雙腿一併,仰頭倒下,這模樣竟跟剛剛的周乾十分相似。
依舊是紅蓮佛火中,天空忽地一暗,化作一大張佛臉,在自家的元識中,他惡僧就是主宰,連元神之輩都敢鬥上一鬥,可見火焰中央,一團黑氣翻滾捲動,忽地伸出手腳,便成周乾的模樣,但面容時清晰時模糊,好似隨時都會消散一般。
“你是……”惡僧皺起了眉頭,在這片方圓中,任何人物都只能以本來面目出現,他雖未見過這長相俊秀的青年,但氣息卻十分熟悉。
“是我,當日曾以方波的身子與你交談過,你前些日子以佛陀入夢之法入我腦海中,正好留了印記,我便以天魔變化從根溯源,我修習魔法尚淺,無法兩頭兼顧,肉身正在僵死,時間不多,便長話短說。”
“你讓我去的地點我已去過了,得了瀚海機關圖與魔宮百陣精要,有這兩物,你所說的萬里瀚海便可以去闖上一闖,還有,那峨眉派的斷劍是否變節,能否相信,天魔筵席還有十日便開,異派的諸多高手已至,你可有何安排?”
“原來是你!”惡僧鬆了口氣,怪笑一聲:“那峨眉小子倒是骨硬,撐到現在都未死,那河間冥道的地點便是他告訴的,佛爺本還以為這是一處陷阱,便遣你去探上一探,沒想卻得了這寶貝,真是禍福難料。”
“三日後,去松上嶺,我會通知他人趕來,佛爺脫不開身,這事便拜託你們了。”
“他人?是誰?”周乾機警問道